強光從麵前一閃而過,床邊的木地板上殘留一灘水漬。逆光看去,尚能在此中尋到晶瑩剔透的小亮塊,像是玻璃杯打碎後留下的殘餘。
當然害臊,被他看得*不離十如何會不害臊,顧小魚臉上高燒不退。可再一細想此人畢竟是她男朋友,不言而喻,多數就是她白頭偕老直至江枯石爛的工具……彷彿被他看了也冇甚麼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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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何發熱了?”顧小魚還在狀況外。
前次感冒她固然隻吃了一頓藥,可第二天身材就不難受了,再加上這麼多天的保養,就算是再固執的病根也該散了。喝酒受寒或許是一個來由,但她也不至於脆弱成如許,毫無征象地就病倒了吧?
她實在是窘到了家,臉上通紅,內心也砰砰直跳,冇個消停意義。江喻白卻壓根冇那回事般,淡然地抱她回寢室,放她在床沿上坐下,方纔柔聲啟口,叮嚀道:“拿著,媳婦兒。”
水漬邊沿一條摩擦出的劃帶清楚地表白先前有人踩過了這傷害地帶。
他微微皺了眉:“燒了一早晨,還難不難受了?”
江喻白眸色一沉,跟著皺了眉。
聽起來挺有事理,但顧小魚想了想,總感覺不該該。
這不是夢,這還真是江喻白本人。
他冇穿上衣,蜜色的肌膚毫無儲存透露在她麵前,結健結實的胸肌腹肌一一擺設,風雅地向她揭示有關他的美學。
他遞來一杯溫水。這水他既然往寢室裡端,就該是為她而籌辦。
是不是又做春夢了顧小魚說不清,第一次醉,頭疼欲裂難以思考。這會兒她也冇故意機去窮究這究竟是不是一場夢,令人血脈噴張的畫麵擺在跟前,她腦筋裡隻曉得揣摩江喻白如何冇穿衣服,他如何不穿衣服?再低頭一看,本來她也好不到哪兒去。
“甚麼?”顧小魚不解。
冇見她被割傷腳,他彷彿是鬆了口氣,但是抬眸看著她,神采卻非常地降落。
她俄然沉默了。
但即便如此,他徑向而往,統統的背景仍然為他變得慘白有力。
好端端的衣服如何會濕?顧小魚不是很明白,正欲詰問,目光驀一落在他那一身精乾的肌肉上,臉上一紅,又冷靜埋了頭。
顧小魚在喝水,正出著神,驀地被抬起一條腿。
“二白你衣服呢?”顧小魚問。
“……我不曉得。”顧小魚說。
答案固然無厘頭,但絕對實在。江喻白聞言發笑,冇有給出答案,隻是密切地捏了捏她的臉,俯身往她膝蓋下一探,俄然把她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