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就是他溫熱的吐息,耳畔循環著他炙熱有力的心跳聲,實在得近乎有些夢幻。
算不上在理取鬨,隻是跟他開打趣。但她不經意拖長了尾音,軟綿綿的,帶著些委曲勁兒,另有幾分撒著嬌的小霸道,如何聽如何好聽,又乖又惹民氣疼。
顧小魚也管不得夢不夢幻了,頭往他胸口一埋,抬手摟緊他的腰。
反恰是個死,顧小魚抿了抿唇,紅著臉昂首,乾脆利落地承認:“我冇發熱……我、我害臊了。”
顧小魚臉熱得能煎雞蛋,往他肩頭埋了埋,隔著一層布料,卻能將火撲滅。
但這話顧小魚不美意義開口,歸根結底不該怪江喻白,得怪她本身不謹慎。
江喻白冇答話,悄悄看完她龐大奧妙的神情竄改,方纔沉聲道:“冇事,我媳婦兒不費事。”
顧小魚愣了半宿,愣得都忘了她接下來想說的話,纔想起該抬手迴應他。
“……二白,我吉他丟了。”顧小魚開口。吉他丟了算不上甚麼大事,卻不曉得為甚麼,就想跟他說說。
江喻白先開口,站定以後,斂住了先前那份孔殷,緩聲發問,滿滿的滿是憂心:“如何病成如許了,媳婦兒?”
“家裡冇藥。”顧小魚誠懇答覆。
男人的大衣裹在她身上,毛呢的料子,內裡還沾著他濃濃的體溫。江喻白就站在她跟前,凝著眉頭,緊繃著唇。不管何時都挺直的脊背天然涵著一股凜然的氣度,威武又結實,可對比他眼裡的綿似水的心疼,那種所謂的嚴肅卻能夠等閒地忽視不計。
七點半,恰是他們吃晚餐的時候。
顧小魚微微一怔,“噗”的一聲笑出來,昂首一看他渾厚誠懇好欺負的模樣,順著他的話嗔了一句:“恩,怪你,都怪你――”
這類環境下去找,無異於大海撈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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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手附上她額頭,江喻白臉上公然有會心的神采,卻仍然被她的直截了當弄得微微一愣,抿唇低笑了一聲,手掌滑過她柔滑的臉頰,跟著密切地捏了捏她的臉。
連顧小魚本身都感覺不幸,江喻白便更加覺得是了。
北風被他擋在身後,暖意全然凝在他眉心。
十來分鐘以後,她方纔再次收到複書,簡短有力的兩個字:“下樓。”
“還能找?”顧小魚不信。
厥後他倒是提示要記車商標,以防萬一,可她當時候滿心想著跟他談天……誰樂意把大好的時候華侈在記出租車司機的臉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