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我擦著頭髮走回房間。
是想起昔日的誇姣與現在對比而變得更加恨你,還是在內心埋下一顆微渺的種子——我的哥哥,是不是還愛著我呢?
……在鼬滅了我全族以後?
莫名的,我就是感覺鼬會哭的,固然我還冇有親眼看到他哭過,不過他哭起來的模樣必然很都雅。隻要他哭了,我就歡暢了。
每當我想要恨你的時候,就會發明這類事。——你纔是最痛苦的那一個,而我,不能有涓滴牢騷,彷彿我底子就冇有恨你的資格。
——這是我欠下的債。
這是我的生日禮品?
母親的聲音迴盪著,與窗外淅瀝的雨聲交叉在一起。
我愣愣地諦視著被我劈碎的木箱,那邊麵本來整整齊齊的刃具四周散落著,與木片稠濁在一起,一張卷軸也被我斬成了兩半。
我站在雨中發楞,望著那塊烏黑的石碑,像是想了很多,又像是甚麼都冇想。
宇智波鼬,你這個混蛋!
我本來也是不喜好這些的,人死都死了,不管如何玩弄他的屍身他都不會曉得,以是把一具隻剩下空殼的屍身埋進土裡,刻個石碑有甚麼意義呢?
太刀出鞘,收回一聲輕吟。我冷靜握緊了刀柄,猛地抬手,將太刀劈下,苗條的刀身在半空中劃過,輕巧流利,刀光乍現,那清澈的刀光構成一麵扇形,彷彿夜色中的一輪滿月,敞亮中透著冷冽。刀麵上精密的紋路模糊明滅著,一時候,像是要跟著我的行動奔騰起來。
為甚麼你不做得乾脆一點,把統統東西都毀掉?
我踉蹌了一下,坐在地上。
我把上麵幾個箱子搬開,隻剩下最後一個箱子還冇摸索過了,翻開一看,按例是卷軸和刃具,我拿起一個龐大的風魔手裡劍,翻開揮動了一下,隻感覺風車一樣的刀刃劃破了氛圍,帶起嗖嗖的風聲。
牆角壘著幾個大木箱,我閒的冇事就喜好翻一翻,每次都能發明一點好東西。說實話,我之前向來不曉得本來鼬有這麼多私藏,忍者用的卷軸、刃具這類東西都很貴,而鼬卻在箱子裡放了很多很多,大把空缺的卷軸和極新的刃具,我如果不消都有些心疼。
沉甸甸的,形狀苗條,隔著布摸起來另有著精密的紋路,被我拿起,一端遲緩地劃過木箱底部,收回鈍重的聲響。
我一時候隻感覺荒誕,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彷彿那張紙是甚麼大水猛獸那樣。長刀哐啷一聲掉在地上,收回龐大的聲響,生生在地板上砸出一個小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