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菱剛想問問他,但再轉念一想,便又停歇下來。
江菱沉默了半晌,才漸漸地說道:“本來,她是要歸去坐鎮榮國府的。”
賈璉恨恨地說道:“有貴妃撐腰,二房的身子板兒可算是硬挺起來了。剛好疇前的探親彆墅,是二老爺抽了公中的銀子,給貴妃娘娘一小我建的。現在女人們出嫁的出嫁、回府的回府,園子裡淒冷淒冷的,隻剩下幾個丫環,竟然想到了變賣整座園子的主張。嗬,可大觀園就在我們府的邊上,又有哪個敢買,有哪個出得起這個價兒呢。”
賈元春感喟道:“有一些乾係,但是乾係不大。娘,您彆問了,反恰是早十年前的事兒,現在人都快死光了,即便是有些甚麼,也無從提起。你讓我歇一會兒罷。”
王夫人漸漸地鬆開手,很久以後,才道:“好。”
江菱沉默了半晌,才道:“出不起這個價,拆了不就出得起了麼?”
賈璉指了指江菱道:“你說對了。”隨後又給本身灌了一壺茶,氣喘籲籲道:“二房打的可就是這個主張呢,將大觀園一拆,統統的銀子都歸給他們二房,可又能起死複生一陣子。寶玉固然是賦閒在家,但他身上的爵位,每年總還能有些銀子進項。這是兒連隔壁府裡的蓉大爺都曉得,每天派人過來問話,想學著寶玉把差事給停了。嘿嘿,想得倒是挺美。”
第二天早晨,江菱在夢境裡,見到了賈璉。
江菱微微沉吟了半晌,又摸索著問道:“那現在的大觀園――”
世人都稀稀拉拉地應了,薛寶釵帶著管事媳婦兒們一起出去,王熙鳳亦分開了,獨獨留著王夫人一個。抱琴給她們奉了茶,便溫馨地站在一邊,奉侍她們母女。
賈元春頓住了,很久以後才道:“這病,怕是好不了了。”
言下之意是,即便是要分炊,也該歸作賈元春的一份兒,留在二房纔是。
賈元春又問了問管事媳婦們,得知府裡早在一年半前,便已經入不敷出,現在更是費錢如流水,將本就不餘裕的家底耗了個乾清乾淨,內心更加地不是滋味。但王夫人是她的親孃,即便內心有些抱怨,也不好將其宣之於口,免得落了彆人的笑話。
王夫人按住賈元春的手,盯著她的眼睛問道:“你誠懇跟娘說,宮裡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兒?如何好端端的,卻回府了呢?”
倒是王夫人先開口了:“你可有些甚麼對策冇有?”指的是府裡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