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元春感喟道:“有一些乾係,但是乾係不大。娘,您彆問了,反恰是早十年前的事兒,現在人都快死光了,即便是有些甚麼,也無從提起。你讓我歇一會兒罷。”
很久以後,王夫人才問道:“這事兒……同你有關?”
賈元春又問了問管事媳婦們,得知府裡早在一年半前,便已經入不敷出,現在更是費錢如流水,將本就不餘裕的家底耗了個乾清乾淨,內心更加地不是滋味。但王夫人是她的親孃,即便內心有些抱怨,也不好將其宣之於口,免得落了彆人的笑話。
江菱冷靜地聽了半晌,俄然聽出了些不對勁的處所。
王夫人一驚,漸漸地鬆開了手。
江菱想了想,便又問道:“那隔壁東府,冇鬨?”
言下之意是,即便是要分炊,也該歸作賈元春的一份兒,留在二房纔是。
“年前我便跟娘說過,宮裡的事情斷斷不如你們想的那樣簡樸。”賈元春感喟道,“即便惠妃有把柄在我們手上,也另有宜妃、榮妃和德妃,個個都是人精裡的人精兒。當時雲嬪是身懷六甲,騰不脫手來,現在變成了皇貴妃,便又是一個強大的敵手。娘,這事兒,你彆管了。”說著起家要走。
“今早便開端脫手拆了。”賈璉道,“說是園子裡的東西,貴妃娘娘起碼能動一半。再者,這回是太皇太後下的懿旨,準予貴妃娘娘在府裡養病,誰敢再說娘孃的半句不是?單是貴妃娘娘跟前那兩個女官,另有一個親信的大丫環抱琴,就夠他們喝上一壺的了。不過說來也奇特,那兩個女官,竟然是伶仃吃住的,連貴妃都客客氣氣的,使喚不動她們。怪事兒,怪事兒。”
王夫人漸漸地鬆開手,很久以後,才道:“好。”
“府裡的一應大小事兒,母親應當比我更清楚纔是。”賈元春道,“現在府裡大家自危,連本來的丫環們都散去大半,留下的偷奸耍滑,幾個主子更是不知輕重,試圖將府裡拆分了潔淨!……娘,您彆活力,這事兒不是在針對您一個。”
江菱沉默了半晌,才漸漸地說道:“本來,她是要歸去坐鎮榮國府的。”
他說到貴妃娘娘四字的時候,不知為何,語氣竟然有些諷刺。
第二天早晨,江菱在夢境裡,見到了賈璉。
最後的“接著鬨”三個字,賈璉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世人都稀稀拉拉地應了,薛寶釵帶著管事媳婦兒們一起出去,王熙鳳亦分開了,獨獨留著王夫人一個。抱琴給她們奉了茶,便溫馨地站在一邊,奉侍她們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