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在雪地裡兜了好幾個圈子，都找不到出去的路。

王夫人揉了揉手腕，又道；“將寶釵叫出去，我有話同她說。”

王夫人嘲笑道：“不過是道理當中的事情。”

江菱展開了眼睛。

一舊一新，一前一後，兩封冊寶都是真的，但兩封旨意卻前後對不上。江菱記得，當時康熙交給她這封陳腐冊書的時候，說的是，這個你收著，比及七月間，禮部的旨意便下來了。

王夫人氣得神采煞白，捂動手腕上前兩步，但一樣摔到了實際天下裡。彩雲和彩霞跪在她的榻邊，神采唯唯諾諾的，一看就不如當初的金釧兒好使。王夫人看著她們膩煩，便道：“出去出去。”

江菱倏然昂首，望著那位總領寺人，久久說不出話來。

梁大總管應了聲嗻，倉促忙忙地出去傳旨了。康熙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又回屋去看江菱。那兩位女醫已經寫完了方劑，雙手捧著給康熙看。康熙略擺擺手，道：“你們措置便是，朕不懂這個。”如果折騰出甚麼事兒來，受累的是江菱。

王夫人看看四周的雪景，又看看江菱，恍然大悟：這是一個夢。

“……冊為皇貴妃，執鳳印，攝六宮事，位同副後，主承乾宮。欽此。”

她悄悄地嘶了一聲，冇敢轟動梁大總管，又偷偷摸摸地回了屋，在床上躺下。

她又將方纔接到的冊書展開，極新的聖旨，未乾的筆跡，明顯白白地寫著：冊為皇貴妃，執鳳印，攝六宮事，位同副後，主承乾宮。

江菱方纔收起那封舊的冊書，便聞聲宮女在內裡道：“主子，梁大總管返來了。”

“奉天承運天子詔曰：雲嬪性淑柔嘉，恪守成禮，進宮數載未有錯誤，誕……”江菱稍稍抬開端，朝那位總領寺人身後望了一眼，全都是陌生的寺人和司官，梁大總管不在，不曉得康熙是從那裡將他們找來的，又為甚麼換了一批人來宣旨。

在夢境裡，江菱冇有涓滴的疲態，揮手締造出一片冰天雪地，北風凜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