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難堪，而是朕的一個心願。”康熙朝她走了過來，輕柔且安閒地將她圈抱在懷裡，下巴悄悄擱在她的額頭上，一字一字地，溫沉地說道：“後宮不得乾政，但皇後例外。打從一開端，朕便存了立你為後的心機。所幸，你未曾讓朕絕望。”

俄然間，江菱想起了一件事情。

康熙愣住腳步，轉頭望著她。

“朕、不、甘、之、至。”他一字字地說道。

這纔算是全足了禮數。

她拿起那封新的冊寶，擱在袖子裡，跟在梁大總管身後，走出長春宮。

這是要請她回承乾宮去了。

但康熙已經走到她身邊，含笑望著她，道：“如何了？”

康熙唔了一聲，仍舊緊緊攥著她的手腕，將她帶到養心殿的偏殿裡。臨出來前，江菱昂首望了一眼，那三個大字明晃晃地立在匾額上，猶為刺目。她掙紮了一下，低聲道：“皇上，如許不當。”

康熙親身將她扶起來，溫聲道：“不必多禮。”又停頓了半晌，才道：“待會兒朕陪你歸去。”

江菱想了想，微微點頭道：“好。”

產後的衰弱狀況，在江菱的身上表示得微乎其微。

江菱微微點頭，道了聲有勞，內心的迷惑一下子散去大半。明天早晨她確切睡得很沉，一覺從傍晚直睡到淩晨，才驀地驚醒過來。但冇想到，剛好跟康熙錯開了一段時候。

隨後江菱便跟著方纔那位女官，仍舊是前後各有八位大宮女指引著，朝養心殿的內裡走去。等走到一半，江菱俄然想起來，方纔太後的意義，莫不是在表示本身，彆讓康熙今後君王不早朝？

他低下頭，望著江菱的眼睛，緩緩地說道：“朕會給你一個交代。”

江菱又怔了一下，正待開口，便瞥見梁大總管朝她比了個請的手勢，又道：“請主子前去養心殿朝覲罷。統統事件，還是等皇上親身跟您分辯，這才安妥。莫要讓萬歲爺和太皇太後、皇太後等急了。”

江菱朝內裡望了一眼，康熙高高地坐在上首，一身整齊的龍袍，因為隔得遠了，邊幅有些恍惚不清，但仍舊能感遭到那種極淺淡的笑意。在康熙的擺佈下首，彆離坐著太後和太皇太後，一樣是一身的朝服，坐姿筆挺，等候著江菱的朝覲。江菱得空細想，被八位大宮女簇擁到了殿裡。

叮嚀完以後，江菱纔上到肩輿裡，略微眯了一會兒。

江菱稀裡胡塗地連上了兩三級台階，纔回過神來，輕聲道：“皇上……”

江菱俄然失了聲，甚麼話都說不出來了。有很多瑣細的影象片段掠過她的腦海，又一片片地拚接起來，連成了一個完整的影象。早前的很多事情，她都想不明白，但如果康熙一早便籌算立她為後，那麼從始到終的統統事情，便全都明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