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啊!爺就說本年走福運,可不就給爺送了個福星過來?這回可叫爺逮著了,不痛不癢地罰他個三五十年的俸祿,即便他們二房的積儲再多,又有多少個‘三五十年俸祿’能夠罰?恰好寶玉還不消受監獄之災,不消吃皮肉之苦,單單是罰些銀子,任由二房那位心機再詭譎,都想不出是誰、乾、的!幸虧爺方纔機警,在鳳姐兒麵前表示出了一副焦心的模樣,心急火燎地要去疏浚門路,嘖,爺纔不吃阿誰虧呢。誰愛疏浚門路誰去,彆求著爺。”
江菱聽罷,微微點頭,讓那位宮女持續盯著,又續道,“看來是我蒙對了其一,又或是二者都有。二太太,你與貴妃娘娘本日來看望我,我天然是不堪感激;但彆的事情,倒是要讓二位絕望了。”
王夫人被氣著了:“你、你如何就不開竅兒呢!”
江菱走上前去,悄悄喚了一聲二爺。
四周的宮女們亦齊齊福身下去:“恭送貴妃。”
江菱定下心神,在珠簾前麵坐著,靜待統統能夠的到來。
一名宮女藉著倒茶的工夫,附到江菱耳旁,低聲說了兩句話。
這話算是問到點子上了。林黛玉與江菱的私交甚好,時不時會來宮裡看望她。榮國府的老太太故去,林黛玉內心傷感,服色天然也變得素淨起來,但江菱那裡會讓林黛玉用柚子水,這林林總總的,不過是針對王夫人一個罷了。
江菱悠然道:“不敢,雲菱向來都是一塊榆木腦袋,不敢妄言開竅,更不敢與二太太相提並論。方纔那句話,我兩年前便已經答過,當今仍舊要反覆一次:千萬不成能。”
“如果王夫人感覺胸悶氣短。”江菱長長吐了口氣,道,“無妨到內裡去透透氣,這大好天陽光普照的,總好過獨個兒在公開裡考慮。邇來我害喜更加地嚴峻了,腦筋裡暈沉沉的,如果有甚麼衝撞或是不當之處,還望貴妃娘娘和二太太,包涵。”
江菱直言道:“貴妃娘娘此言差矣。北靜王妃一是出嫁女,二是榮國府裡的表女人,與二太太如許的當家太太,自是不成同日而語。何況剛纔使了柚子水的,亦隻要榮國府當家太太一個,貴主子與抱琴女人半點未沾,何來‘亦是如此’如此?再者,此舉亦是為了腹中的孩子著想,榮國府的白事剛過,如果一不留意,過了倒黴給孩子,那便是天大的罪惡了。我身為其母,亦有罪惡。貴妃您說是麼?”
江菱亦笑著點頭,道:“不敢。”
王夫人倒是笑了:“事理一套一套的,真瞧不出是個年青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