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內裡的軟榻上,江菱扶著腰腹,緩緩地站了起來,又被嬤嬤們扶著施禮:“給貴妃存候。”
王夫人道:“你在宮裡這麼些年,莫非還看不透麼?有些事兒你不去爭,那永久都落不到你的頭上。現在這宮裡是個甚麼景象,宮外又是個甚麼景象,你應把穩裡清楚。要冇個孩子傍身,等二十年後,不但是你,連我們榮國府都保不齊……我問你,你現在,到底能不能懷上孩子?”
王夫人氣道:“你……”指著賈元春,嘴唇微微動了動,但一樣甚麼話都冇有說出口。
王夫人聞言卻不樂意了,又回過甚來指責抱琴道:“你如何說話的,還希冀著她有第二個、第三個?她能懷上一個,已經是天上的佛子賜福,無上的光榮了。甚麼第二個第三個,門兒都冇有。那是我們女人的福分,不是她的。哼。”隨後又回過甚看向賈元春,語氣很有些迷惑,“上回你說,皇上一早便想要發落榮國府,是以才蕭瑟於你,但是真的?”
凡是賈元春說一個能字,王夫人立即便能打通太醫,製造一起假有身事件。太病院裡的那位王太醫,現在正對王夫人言聽計從。
好不輕易等柚子葉拍打潔淨了,女官這才和順地笑笑,讓宮女們停停止,隨後引著賈元春和王夫人等人,一同進到長春宮裡。女官和那些宮女們,不管是儀態還是禮節,都冇有涓滴的錯處。賈元春一股氣堵在胸口,恰好又發不出來,不上不下的,難受得很。
目睹賈元春神采又變,王夫人便道:“你自個兒想想,這半年多以來,我們府裡顛末端多少風波,打從金陵到揚州再到姑蘇,另有戶部的那一次清查,再有老太太的去世,那一件不是在懲辦我們府裡。現現在你規複了貴妃之位,長房那邊的爵位冇了,這該懲辦的,也應當都懲辦完了。我揣摩著,皇上和太皇太後,也該對我們家竄改了。好了,閒話莫要多說,帶我一同去瞧瞧她罷。”
賈元春的神采緩了緩,道:“倒是有些事理。”隨後走到主位上,坐了下來。抱琴在賈元春的身側站著,王夫人則坐在賈元春的下首。江菱的軟榻,剛好被安排在最內裡,跟她們遠遠地隔了開來,總有二三十米的間隔。那位女官和幾個大宮女,一半站在賈元春的四周,一半站在珠簾的前麵,成心偶然地將江菱與她們隔分開來。
等施禮結束,打頭的那位女官才道:“貴主子恕罪。敢問這位夫人,但是榮國府的二太太麼?”
江菱的孕期到這時候,已經整整七個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