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甚麼話！”

聽綠柔這般說，林澤點了點頭，又看向黛玉身邊正謹慎翼翼扶著黛玉的裴子峻，眉宇間暴露一絲褶皺來。“自你和玉兒結婚後，我好久不這麼叫你。可今兒個，我還是叫你一聲‘裴大哥’。裴大哥，玉兒她是個心機敏感的，凡是一絲兒的傷春悲秋我也是不肯叫她瞥見。她現在既嫁進了你家，自是該裴大哥你來照顧的。隻是我這裡，十幾年來的風俗隻怕不能說改就改。隻請裴大哥稍稍擔待些，昔日的事兒再不提起了，今後還要裴大哥多照顧些我妹子纔是。”

說著，瓊鼻微皺，眼角的紅暈更深了兩分。

林澤看了看綠柔，又看了看扶著黛玉的裴子峻，到底抿著嘴，好一會兒才道：“疇前說的話，可見得是都健忘了。隻是玉兒身子骨本就弱些，她又慣常有些小病小痛的，若不好都雅顧著，隻怕吹了風受了寒，又要引發一番慌亂。”

“裴大哥，我這些話，說得有些不應時宜，隻請你也彆笑話我就是了。”

可裴子峻卻一點也冇有要笑話的意義。

阿彌陀佛。水溶在心中輕唸了一聲佛偈，為某個還在婚宴上的男人冷靜求了道安然。

而林澤，不過唇角微勾，暴露了一抹滑頭的笑痕。

這些話，原早該在黛成全親時就應說出來。可當時候，一則因著林澤內心還彆扭著，張不開口。二則也是因為，當時裴子峻的言語行動也都近乎完美，林澤那裡另有置喙的餘地呢。本日說到這些，說到底，也是因著黛玉這有身的動靜過分俄然，林澤深思很久，還是拉下了臉麵說出如許一番話來。

“玉兒也要做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