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兒,這些年,不累麼?”
想到賈元春當日苦楚的了局,寶釵更覺唇亡齒寒。
隻是,他位子做得更加穩了,被父皇欽封的攝政王水湛卻撂下了一身重擔,帶著林澤一起縱情山野了。他氣得頓腳,卻又在內心模糊祝賀他們白頭偕老。
後宮裡的花團錦簇開得再美,總有殘落枯萎的一天。正如這深宮裡的美人容顏,日日盼著君臨,卻在日複一日的光陰磋磨中垂垂委靡。
正說時,但見兩個小宮女畏畏縮縮地站在宮門口探頭探腦,鶯兒便一手掐著腰,一手指著她倆啐道:“呸!好個冇臉冇皮的小蹄子,早些時候也不曉得在那裡躲懶呢,這會兒子倒曉得來娘娘跟前獻殷勤!彆覺得我不曉得你們這些下賤胚子的心機,無不是打量著娘娘好性兒,一味地偷奸耍滑罷了。趕明兒我便回了李公公去,我們這赤芍宮是個小廟,容不得你們這兩尊大佛!”
赤芍宮裡,寶釵對鏡打扮的手頓住了。鏡中的女子雍容秀美的臉上不知何時悄悄地生出了紋路,她入宮十二載,常常想起當年初初進京的本身。當時一派天真爛漫的小女人,怎推測本日竟是如此地步。
當年的賈史王薛,現在亦不複存焉。
黛玉欣喜地點了點頭,才道:“皇上現在也十六了,幾位王太妃娘娘都提及後宮納妃之事,不知皇上是甚麼籌算。”
啟元帝,也就是當年被水湛悉心教養的十六皇子,水涵。他年紀最小,水湛疇前也珍惜他,隻是遠不及對水清那樣正視。可水清厥後的所作所為太令民氣寒,水湛又偶然皇位,一心隻想同林澤周遊山川湖海,這纔將目光投注在了水涵的身上。
說到此處,水涵亦非常心動,思考了不過幾日,便攜了靠近大臣一同下江南玩耍。
以是,在他即位後,整肅朝綱是重中之重!屍位素餐的老臣,早就被他一一從朝堂上剔除。現在朝中表裡,都是有才之士。他同他的三哥一樣,信賴豪傑不問出身,一樣,有才氣有才調的人,天然也可破格汲引。
鶯兒倒抽了一口冷氣,神采微白地說:“娘娘可不能胡說呀,那賈太貴妃是福分忒薄了些。到底是因著國公府行事過分,扳連了賈太貴妃。娘娘母家現在蒸蒸日上,怎提起這糟心的事情來!”
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