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聽完寶釵這番話,凝神細細思考了半晌,才沉聲對身邊侍立很久的李公公道:“傳朕旨意:賢德妃衝撞端妃,本應嚴懲,然朕念及昔日恩典,又因初犯,不忍加以懲罰。著,剝奪‘賢德’封號,仍居妃位,今後以‘賈妃’稱之。另有賈妃之母王氏,驕陽不善,素有不慈之名,今上以仁孝治天下,朕聞聽此事,甚為痛心,著令廢去誥命之身,今後也不得加以誥封。以白身居榮國公府上,不得管家理事,欽此。”
留下賈元春怔怔地看著被慎太妃犒賞的宮女翠兒半晌,才反應過來讓抱琴去安排。
慎太妃神采一整,冷哼一聲讓彩棠先起家,才嘲笑道:“甚麼妄議不妄議的,已經死了多少年的人,莫非現在連提起都要這麼驚駭嗎?本宮現在早不是當年仰她鼻息的小小嬪妾了,現在既在本身宮裡,如何還要看她的神采不成?”
慎太妃聞言,笑容愈發嫣然可親,挽著太上皇的胳膊笑道:“臣妾昨兒個纔去了mm那邊,瞧著mm的氣色非常好呢。本日倒還冇得空兒,巧的是現在遇著了上皇,便趁著上皇便宜,不如帶著臣妾一塊兒去瞧瞧mm罷。”
寶釵聞言,忙拿帕子捂住了臉,一時羞得不肯言語。
“笨拙的東西,讓你去奉侍太上皇,竟奉侍得連番肇事起來。白白地破鈔了本宮為你策劃的心機,也便宜了承乾宮的賤.人!”
“娘娘不必憂心,左不過現在娘孃的份位已經是闔宮最高的了,等閒妃嬪也不敢在娘娘麵前猖獗。饒是承乾宮的那位現在懷著龍嗣,可見著娘娘,那還不是一樣得施禮麼。要奴婢說呀,這宮裡雖冇有太後,可娘娘卻跟太後是一樣兒的。”
正說著時,就有一個小宮女出去低低地喚了一聲“彩棠姑姑”,慎太妃便睜了眼睛拍了拍她的手。彩棠趕快從那小宮女手裡端過菊花茶,打發了那小宮女下去,才近前奉侍著慎太妃飲下,才道:“承乾宮的那位再如何得寵,也越不過娘娘去,娘娘在太上皇內心那是獨一份兒的,誰也比不得。”
“大表姐平素為人,謹小慎微,又最敦睦姐妹。疇前和臣妾之間也並無吵嘴之爭,此次貿冒然地鬨將了這麼一齣兒,隻怕是有啟事的。”
現在她一麵給慎太妃揉按著肩膀,一麵說著話,也不見慎太妃有半點憤怒之色,便可知她在這宮裡的職位隻高不低了。
就在後宮世人唏噓不已的當口兒,慎太妃這裡的宮苑倒是燈火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