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首的王夫人一張臉嚇得慘白,老賢人突如其來的這道旨意無異於好天轟隆。更讓她目眥欲裂的是元春竟然在宮中的份位也給降了!那但是元春好不輕易才熬出的頭,竟就這麼一下子給剝奪了,老賢人也太狠心了些。
聽鳳姐這麼一說,邢夫人吊得老高的心才緩緩落下。
要說這夏金桂倒也是個妙人兒。當初因看中了寶玉的皮郛,自歎是相中了金龜婿,一派小後代清腸都恨不能攀附在寶玉的身上。可當她曉得寶玉先時和湘雲又有些牽涉不清時,內心便如當頭潑了一盆冷水般。厥後,又因史家和南安郡王府雙雙威脅著,不得已和湘雲做了平妻,夏金桂的內心便非常不是滋味起來。
“既這麼說來,雲丫頭倒是個能忍的。疇前瞧她,一副小孩子心氣兒,率性乖張,平素裡也最冇端方的一個。但是現在看來,倒是深藏不露的很。”邢夫人一邊說著,本身已經一邊笑了出來。
“我疇前還說呢,老太太一定中意雲丫頭。可這雲丫頭既嫁進了我們家來,那但是和老太太一個姓兒的侄孫女兒,比起夏氏,能未幾寵著些?現現在倒好,雲丫頭悶嘴葫蘆似的,不作聲倒罷了,一開口,連我都被她嚇了一跳。”
這下可當真如同捅了馬蜂窩普通!
等鳳姐一語話畢,一向沉默不語的湘雲已經站起家來。
結婚後,也不管賈母每日裡晨昏定省的端方,一味隻拉扯著寶玉廝混,如有何事,便拿銀子打發了下人去回稟。再不然,便一名地阿諛王夫人,惹得賈母內心很不樂意。
這可不是鬨著玩兒的。她現在已經看明白了,榮國府上的開消,那就是一個填不了的大洞穴,不說寅吃卯糧入不敷出了,單是曾經她貼出來的嫁奩梯己銀子,都不曉得凡幾。可換來的是甚麼?換來的,不過是她的好姑媽,二太太擔著賢能慈悲的名聲兼併著榮禧堂,她卻被上麵的主子婆子們背後裡戳心窩子。
鳳姐一聽這話,立即就想要回絕。
現在好日子還冇過多少時候呢,冷不防地寶玉娶了兩房奶奶出去,又是個商賈出身的小流派的陪嫁丫頭在她跟前頤指氣使。晴雯那邊還忍得住,三天兩端的就要打得屋裡瓷碎玉裂的,饒是寶玉再如何從中說合也是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