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葉曉得:“說到仰之,本年應是……四十有四?”見章回點頭稱“是”,臉上描述卻稍有異,隨即明白,笑道:“是我記差了,本年當是合了暗九,原該要好生籌辦一場。你身為人子,合法歸去為兄長分擔,共賀親長盛事。”
章回笑道:“也罷。但若先生起首提起,我也不與你打甚麼保護,直說你不肯去便是。”說著袖手出門,留謝楷自瞠目咬牙不提。
章回笑道:“確如啟莊所說。但是此中也有些原因。當日來南京,父親便與黃先生有言在前,必令用心學業,不成以家人用心。故此幾年間隻偏勞家兄等在長輩跟前儘孝。現在手劄來,卻公然當詳作籌算,速速返回了。”
章回接信,速速覽畢,拈信沉吟不語。謝楷忙問啟事,是否家中有甚變故,信由何人所寄。見他體貼,章回道:“非他,家兄所寄。說仲春乃父親壽辰,令我返家施禮。”
程葉知笑道:“你便聽仰之混說!若早曉得是你,明陽書院哪個不想攏了來?隻是你父親也太謹慎,怕錯了挨次排輩,不好稱呼,專門尋了黃家這七拐八彎的親戚長輩做你教員,倒叫書院裡同窗多不曉得你延陵章氏長房嫡孫的身份,隻當你作黃雁西的遠房侄甥。”
程葉知點頭,喝一口茶。章回忙與他續上,回身又與黎敖續茶。程葉知將杯子擎在手裡,看他半晌,俄然笑說:“你這就往你大姑太太家去!恰好你回常州的事也要稟告,順道便把這些爭辯前前後後詳確一說。我倒不信,老夫人會附和他這隔房侄子的主張,倒攔著遠親侄孫會試了局。再者,你大伯父也必然是同意你明春入闈的。”
章回曉得黃肅隻為調侃本身,含笑不接話頭。一旁程葉知卻正色道:“雁西,休得打趣。懷英此來是為了閒事。你隻把我們先頭幾人合計告之與他。”
謝楷傳聞,臉上顯出些微驚奇。半晌方道:“這是正禮。公然當回的。”又道,“若我未曾記錯,懷英是三年前到的明陽書院,從黃先生學習?這些年雖每有常州手劄來往,卻未見你返家。”話到此處,謝楷住了口,隻拿一雙眼諦視章回。
程葉知又從袖中取出版信一封,遞與章回,道:“這是我寫與令尊的,你帶去給他。書院裡幾把老骨頭的意義都在裡頭,仰之一看便知。”
一時屋中辯論聲稍歇。章回入內,先向正麵座上書院山長程葉知施禮,然後順次與黃、黎兩位先生問安。
作者有話要說: 調劑章節,不是更新,咕嚕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