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唐氏狠狠的在引枕上一捶,幸虧不是木桌,“難不成你還真想同那人一塊度日不成,也不看看人家是甚麼身份,又把你當作個甚麼人物。我是為你好,果然喜好……挑個長得好的,操行過得去的養在家裡也就罷了,何必如許作踐本身。”
唐氏笑著打斷她,“好了好了,也不渴嗎,說了這麼長一通話,都不帶喘氣的。這出去了一回,但是把心都玩野了,彆收不返來。我瞧你這一趟收成還真很多,轉頭再跟我細說說,這會兒還是先歸去梳洗一番,好生歇息。我聽著嗓子都有些啞了,是不是夜裡又未曾睡好?”
黛玉清了清嗓子,“也不是,約莫是說的話太多了。那玉兒就先辭職了,早晨再跟您細心說說路上的事兒。”
唐氏道,“這還差未幾,放心,我還會吃了他不成,到底要給幾分麵子。你也不消怕甚麼,你到底是我肚子裡掉下來的一塊肉,我還能害你不成?俗話說,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我不過是擔憂你,想替你把把關罷了。他若連這點小事都不肯做,你還是趁早帶著我們祖孫回姑蘇去吧,何必替他賣力。”
唐氏道,“你快起來吧,今兒跪的也夠多了,一把年紀也不怕人笑話。你父親還說你性子隨他好,現在看來倒是像我更好。”
唐氏先拉著他說了一通家裡的事兒,又說了些情麵來往,這家誥命生辰,那家公子滿月,另有她孃家侄兒唐晏的小兒子年裡也要結婚了,等等,皆不過是家常瑣事,並無非常。
“去吧。”唐氏讓冬雪幫著去清算一番,又叮囑前頭如果老爺返來立即叫他來見。
黛玉這下但是翻開了話匣子,“您彆說,這歸去南邊還真網羅了很多好東西,我還給您帶了好些杭州的土儀,一會兒清算出來就送過來。至於要送的,東平王府的、唐家兩位姐姐,另有賈府那幾位,連同陳家的、梅家的,我但是早就想好了。因返來的時候還是同北靜王妃一處,是以還彆的備了一份給王妃,也不是甚麼貴重的東西,多數都是從我們家在杭州的鋪子裡拿的。若不是爹爹提及,我竟不知我們家在杭州另有鋪子。爹爹還帶我去了那片茶園,看著真好,漫山遍野的茶樹,隻可惜冇趕上采茶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