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又有人出言反對，朝堂之上竟是可貴的吵得不成開交，連菜場集市都不如了。君祁也不出言禁止，隻讓他們說去。待過了一刻鐘，地下聲音漸銷，都等著皇上金口玉言，那冇來得及表態的也好順勢看看風向。君祁卻不讓他們如願，不顯山不露水的把這個困難推給了當事人林如海，“林愛卿，眾位臣工說了這麼多你可都聞聲了。你說，這事兒該如何辦呢。”

君祁真是拿這位垂白叟冇體例了，竟還是看不清情勢，一味的信賴這所謂的證據。現下倒是有些悔怨，何必把他汲引上來，“馮愛卿如此斬釘截鐵，憑的但是這些證據？隻是林愛卿乃國之棟梁，身居高位，朕竟用這些不知來源、真假未辨的東西來定他的罪不成？馮愛卿既如此確信，可否說說這證據是從那裡來的，又是如何拿到這所謂的黑帳，乃至另有賄賂鹽商們的簽書畫押的。”

戴權將文書展開，厚厚的一疊不知有多長，尖細的嗓音在大殿裡響起，“某年某月某日，揚州鹽商趙某，送玉觀音一座，白銀五百兩，黃金一百兩，原樣退還。又某年某月某日，鹽商桑某欲送禮，拒於門外……”

君祁天然回道，“是啊，昨日上的摺子。有題目嗎？”

那馮大人恰是新任蘭台寺大夫，彈劾林如海之人，馮連鐸，亦是個食古不化的老固執。隻因他勇於諫言，死活不怕的，是以君祁特地將他提了上來，竟不想立即便被人當槍使了。

詹佑話音剛落，便又出來了一個圓臉圓眼身著三品服色的官員，倒是戶部右侍郎應賢，陰陽怪氣的說道，“詹大人此言差矣。有道是知人知麵不知心，這奏摺既如此言之鑿鑿，想必是有真憑實據的。聖上雖明察秋毫，也防不了那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啊。依微臣之見，此事該當徹查，以儆效尤。”

林如海頓在那邊，遊移了一陣才咬牙切齒的回道，“冇有。如果皇上冇有其他叮嚀，微臣這裡就先辭職了。”

君祁還冇弄明白呢，那裡肯放他走。隻可惜現在，林如海膽量更加的大了，也不管他允不允，獨自走了出去。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問，的確是孺子不成教也。真不曉得如許的人，他疇前如何會引為知己的。

君祁一聽，倒也是。誰也不是傻的，何況老爺子大半輩子精於此道，早就成精了。隻是如海既然明白這個事理，又為何活力？君祁也懶得跟他兜圈子，因問道，“那你這是為何活力，好歹奉告我一聲，這麼藏著掖著的，我如何得知。如果今後再不謹慎忍了你，不是平白讓你受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