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釵黛]鹹豬手,蟹黃酒_第42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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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二人在一旁悄悄咬耳朵,茜雪已是捧著茶過來了,見她們這般笑嘻嘻望著她,臉上早飛起兩朵紅霞,卻佯作風雅,答:“張嬤嬤在外頭院子裡坐著呢。”

這聲音聽了寶釵這番話,正在感慨咀嚼滋味間,俄然聽她稱呼本身為甄老先生,不覺冷哼一聲說道:“我那裡是甄士隱?你這麼小我,莫非竟然連男女都分不出?甄士隱阿誰挨千刀的,丟了女兒,敗了家業,那都是他時運不濟,也就算了,怎的棄結嫡妻於不顧,本身說削髮就削髮了?這算甚麼男人!”

寶釵笑著說:“就是這個事理。如此甚是安妥。”見劉姥姥站在一旁,忙請她坐下吃果子,又細細問香菱彆後景象,得知劉姥姥照顧她照顧得甚是知心,每日裡養在家裡,不教出去拋頭露麵,又日日三茶六飯的接待著,更是放心,轉頭謝過了劉姥姥,又許她二十兩銀子,方向香菱說道:“前些日子你一向嚷著要學詩,我並冇有甚麼可教你的。因怕你日日窩在房中悶著了,本日給你帶了幾本詩集來。民諺有‘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的說法,可見多讀幾本書,到底是無益的。”

現在寶釵隻將那金鎖放在炕桌上,衝它揚聲說話,仍不乏摸索之意,半晌見房中寂寂無聲,心中卻也忐忑,隻是麵上故作沉穩。哪知這聲音到底沉不住氣,遊移著出聲道:“你安曉得的?”

本來寶釵自幼和這個奇特聲音相伴,經常得它耳提麵命,實在是不堪其煩。何況這聲音有的時候刻薄過火,有的時候一味打擊諷刺,於出運營策上倒是平常,偶爾泄漏天機,卻也閃閃動爍,極少說甚麼準話,讓人反倒更加難堪。若細論這聲音這些年來的功過,竟是功過參半,所幸寶釵自個兒有分寸,它出的那些餿主張,未曾偏聽偏信,不然必然貽笑風雅了。

寶釵淺笑道:“中間這誹謗之計倒是過了。我母親、哥哥待我如何,我心中自稀有,不消你說。我知你必是香菱極靠近的人,見她生來盤曲,故寄身此處,設法援救。這倒也冇甚麼,香菱本就是個極招人疼的,我顧恤她的心機,雖不及你,隻怕也差不了很多,被你借力原也無妨。隻是賢人有言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修身齊家卻排在治國平天下的前頭,可見凡事總有個輕重緩急,總要自個兒先站穩了,再漸漸助人的事理。如果自個兒都冇站穩,卻想著去幫彆人,隻怕甚麼事都做不成呢。是以你即使顧恤香菱心切,也請莫要老是催促。總要我瞻前顧後,凡事籌劃安妥,既要本身便宜,又要母親哥哥不起疑,如許香菱方能在外頭住的悠長安樂。甄老先買賣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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