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淵本是喝醉了酒,又聽鶯兒叫姑爺叫得如黃鶯出穀般嬌婉動聽,不覺斜眼看著她,隻感覺鶯兒雖是小丫頭的打扮,委實嬌憨可兒,令民氣動。俗話說飽暖思淫慾,馮淵心中一陣邪火升起,竟動了色心。他雖在醉中卻也曉得分寸,曉得寶釵是千萬惹不得的,但深思著鶯兒或能夠動手,因而竟趁著酒意涎皮賴臉道:“娘子好生賢惠,不愧是都城赫赫馳名的薛大女人。隻是你怎地不會算賬?既是要為我納妾,何必從外頭買人,現現在我看著鶯兒就好,一來知根知底,二來又是奉侍你慣了的,三來是家生的主子,倒也省了一筆不小的用度,都省下來,將來與你做本錢,利生利,豈不更好?”
馮淵被寶釵拉扯得有些煩躁,轉頭將她狠命一推,寶釵不覺間便跌跌撞撞今後,幸得身後是打扮鏡台,這才未倒在地上。忙重新站起來,所幸身子冇有大礙,隻是馮淵已經趁著這工夫將鶯兒的衣裳都扒開了。
寶釵聽馮淵如此說,麵上飛起紅霞,羞得幾近抬不開端來,卻強行平靜,正色問他:“你待如何?”
寶釵這般說,馮淵自是無話可說,隻是若就這般灰溜溜拜彆,心中又有些不甘心,正躊躇間,隻聞聲內裡門響了一聲,倒是鶯兒從廚房捧了熱水返來了,一麵抬著水盆一麵抱怨說,此處飲食起居過於粗陋,實在是苦了寶釵了,又說離廚房太遠,廊上燈太黑,差點滑了一跤。正嘮嘮叨叨說時,不覺已經到了裡屋,昂首瞥見屋裡多了一人,嚇了一大跳,趕緊把水盆放下,問道:“馮……姑爺怎地在此?”
一麵罵,一麵衝向鶯兒,作勢要撕她衣裳,大聲道:“你算個甚麼東西?大爺肯睡你,是你幾世裡修來的福分,你還敢嫌棄大爺不成?不過打上幾頓,也就誠懇了?我看看過了今晚你還敢嫌棄!”仗著酒意,一麵撕鶯兒衣服,一麵把她往床上扯。
寶釵心中非常驚奇,暗想莫不是馮淵一時酒醒,心中抱愧,不曉得該如何是好,又猜想莫不是這一番拉扯,馮淵耗了些力量,就趁著酒意睡疇昔了?隻是那屋子倒是寶釵平常起居的屋子,衣物金飾皆收在此處,實在令人哭笑不得。時價深夜,兩人服飾薄弱,不捨在環境不明時候冒然闊彆,便悄悄來到張嬤嬤的屋子。三人又等了一會兒,是好是歹始終不見甚麼動靜,鶯兒便主動請纓,說要去探察一番,看看馮淵究竟是酒醒了還是睡著了,或者在暗中使甚麼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