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幾時又有當鋪的朝奉求見,一出去就欲向寶釵解釋此事,寶釵觀其言行,便知其意,目睹賬目繁多,那裡肯聽,命鶯兒帶著他到門外解釋去了。那朝奉曉得店主特彆看重寶釵,又曉得鶯兒是薛家極有臉麵的丫環,不敢不從,就和鶯兒出去了。
薛阿姨猶自不信,道:“既是你二姨母家的親戚,又如何會起壞心?你這孩子就是太細心,思慮過分,是以把人往壞處想了。”
阿誰聲音冷哼一聲,道:“你明顯曉得啟事的,何必往遠了拉扯?先有‘金玉之說’傳播開來,後有你要了茜雪當丫環,她又怎會不更加疑你?”
阿誰聲音聽她東拉西扯,不免煩躁,道:“事到現在,你仍舊想著狡賴嗎?莫非你竟看不出她屬意寶玉?”
寶釵固然聰明,一時之間卻並未想太多,隻是心中鎮靜著想:莫不是哥哥和那幾個同窗言語不對於,在書房裡打起來了?
寶釵忙說道:“她是天生的身材弱,心血不敷,故而脾氣如此,並不是成心如此待我。我這幾日竟有機遇在內裡行走,一來是哥哥再三托我,二來是為香菱之事預先防備,免獲得時艱钜,三來卻也想趁機刺探一下都城有冇有好大夫,可治得她這病,隻怕今後改了性子也未可知。”
薛阿姨隨路抓了一個小廝問道:“大爺現在那邊?”
寶釵就有些不堪其煩,正色道:“哥哥既想清算家中買賣,這想頭自是好的,做mm的也該大力支撐。隻是總這麼著,倒不如端的請一名賬房先生,寧肯多給些人為,請他每日裡細細的看了?”
薛阿姨聽寶釵這般說,心中有些刺心,遂拉了寶釵手往前頭走,一邊走,一邊笑著說道:“依我的意義,你哥哥既然特特地約了同窗到家裡來,又冇叮嚀廚房擺酒做菜,說不定是好端端在書房裡溫書呢。既然你不信,我們就在窗戶內裡悄悄望上一眼,弄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