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開天辟地，我要回到阿誰天下裡去，見到她。

孔宣近乎貪婪地吞卷著這些靈氣，幾近要將渾沌中殘虐的氣流囊括一空。四周的那些時空裂縫在他的身邊遊走，卻像絲網一樣柔滑，對他構不成涓滴的威脅。那一枚碎裂的銀戒悄悄地躺在孔宣手內心，此中包含的一絲空間法例，早已經融進他的道基裡不見了。

孔宣緊緊捏著那一枚銀色戒指，慘白的麵龐上模糊泛著一絲苦意。中間的惡屍咧嘴一笑，眼裡出現一片幽紫的光芒。銀色戒指裡那一絲空間的法例，一點點漸漸地融進鴻蒙紫氣裡不見了。

天帝麵色一沉，喝道：“我問的不是這個！……你頭顱已失，元神已滅，為何還能……修肉身不修元神，你是巫族？”

那人腹中傳來沉沉的悶喝：“刑天。”

他想要歸去見到她，完完整整地歸去見到她。

她想要到各個時空去找一找。就算是再艱钜，也想要找一找。

但是就連盤古大神都因為開天而身隕，如果他真的劈開六合，那裡另有命在？

“你不會平白無端地呈現在這裡，更不是一個無關緊急的人。”

麵前是一座古樸宏偉的宮殿，匾額上的“紫霄宮”三字模糊帶著一絲道的軌跡，隻消稍稍看上一眼，便彷彿又要有一場頓悟。一名孺子從紫霄宮裡走出來，對他說道：“道祖有請。”

在孔宣落空動靜的時候，她曾經氣得想要殺了燃燈。

她在眼睛上施加了一個神通，立即清清楚楚地看到，在第三重天上，一名手持乾鏚的人一步步踏上天庭，將反對他的人全數絞殺。他像是一尊上古而來的殺神，渾身煞氣，銳不成擋。

程疏影一怔，輕聲問道：“你這是――想要殺了我麼？”

本來封神期間就要到臨了嗎？

軒轅氏目光一沉，略微抬手，身後的指南車便停止了咕嚕嚕地前行，緩緩地在原地轉著圈子。軒轅氏用長劍抵住她的喉嚨，一字字說道：“你身上帶著十一名祖巫原身，會是一個無關緊急的人？”

天帝一張臉垂垂變成了青色，又垂垂變得漲紅。巫族……巫族！自從他當了這個天帝以後，就冇有過過一天的安生日子。妖族輕視他修為寒微，三清賢人不敬天帝，連帶著三教弟子也經常對他視而不見。現在就連巫族都……都……

軒轅劍稍稍往前靠了一絲，軒轅氏的聲音一點點地變得冷硬：“奉告我，你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