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不管如何，且試上一試罷。

鳳凰展開眼睛望著她，目光和順且帶著一點濕意。她將最後一支翎羽放過程疏影的手內心，輕聲說道：“這是孔宣留給你的東西，你拿去罷。”

她伸直在一團潔白的雲霞裡，耳旁如同有低降落沉的聲音在迴盪：

那一團赤紅色的鳳凰之息垂垂地飄散，隨風而去了。程疏影怔怔地望著碧空萬裡的蒼穹，刺目標金色陽光直直照在她的眼睛裡，刺得她眼睛發痛。

九天玄女笑吟吟地說道：“現在你能夠去交戰四方了。”

年青的首級走上前去，手握劍柄，閉目感受著長劍的威勢。

猙獰的渾沌氣流在這裡殘虐，號令著要將統統絞殺成碎片。暗紅色和乳紅色的星子循著新的軌跡，在漫天的銀輝中緩緩前行。她又想起了那一片殘暴的星海，在孔宣的識海裡，點點星輝泛著細碎的光芒，一團暖和的五色流光如同汪洋恣肆，將她細精密密地包裹在此中，不留涓滴裂縫。

程疏影閉上眼睛，喃喃地說道：“去找伏羲嗎……”

鳳凰說，不能連他的最後一個慾望，也……

這裡，她已經來過無數次了。

鳳凰張口吐出一團赤紅色的鳳凰之息，將程疏影密密實實地包裹在此中，逆著四周滾滾的岩漿，沖刷到火山口的外邊。鳳凰的聲音模糊從火山深處傳來：“快些回到媧皇宮去罷。我不能連他最後一個慾望，也有力替他完成……”

伏羲取出河圖洛書，暖和地問道：“你想要曉得他的下落，還是存亡？”

程疏影躺在一團柔嫩的雲霞上，怔怔地望著天空。

烽煙烽火殘虐在洪荒大地之上，將未退的大水澆鑄成了汙流。蕭瑟秋風捲著枯草，在荒漠上吼怒而過。一團潔白柔嫩的雲霞逗留在西崑崙的山腳下，在斷裂的天柱中間，模糊有聲音在迴盪：

程疏影閉上眼睛，半晌以後才喃喃說道：“存亡。”

其劍鋒銳，勢如天成。

如果孔宣真的遭受不測，那麼這裡就會變成一個極其傷害的處所。她承諾過孔宣要照顧好他的小戀人，以是不能再讓程疏影留在這裡了。為今之計，是要讓她儘快回到媧皇宮去。

但是，冇有。

她要走到那裡，才氣找到他的蹤跡？

除非――他灰飛煙滅了，連一點陳跡都冇有留下。

天降一道驚雷，將惡屍的尖角劈得焦黑。

她找不到孔宣的蹤跡，也找不到那片汪洋恣肆的五色流光。

那一片殘落的羽毛被暴風吹出來，飄飄悠悠地跌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