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疏影當真地思慮半晌，點頭道：“不及。”

轟——

鳳凰點頭道：“那便是了。如果有人用你來威脅孔宣，那又如何？”

鳳凰仍然在一下下地安撫著她，目光和順。

那些靈氣環繞的紙鶴，每天都在源源不竭地給神農氏帶來一些五穀蒔植之術、家禽蓄養之術、或是金屬鍛造之法。這些技藝大多含混其辭，並且模糊約約另有些訛奪。因為在天道的監督下，程疏影不敢將人族生長速率拔高太快，一向都謹慎翼翼地保持著一個限度。

她想要去天上看一看。

如果她早穿來幾百萬年就好了，修為必定能比現在更強大、更……

他降落醇和的聲音猶在耳畔，但是人卻已經不見了蹤跡。

滾滾的氣流在天空中絞殺殘虐，然後一點點地複歸於平平。

“真是不見機，本座不過是美意來送個死訊。”那盞幽藍的古燈騰躍著火光，在鳳凰之息裡被衝得擺佈扭捏，“本座還要回元始賢人麵前聽訓，臨時懶得理睬你。等本座養好傷——”

神農氏仍然在兢兢業業地蒔植五穀、清算草藥，在女媧替人的幫忙下晉升本身的聲望。

——等一等，再等一等。

鳳凰呼地一聲，便回百丈長的妖身，將程疏影緊緊地困在羽翼之下。程疏影在鳳凰羽翼下連連跳腳，但是不管她往哪個方向蹦躂，都會被柔嫩的鳳凰羽給彈返來，怏怏地蹲在地上數鎢金石。

程疏影閉目感受著氣機的竄改，試圖從中找出孔宣的蹤跡來。但是那些氣機已經垂垂地複歸於平平，連半點陳跡也無。就算是她動用一絲賢人的法則力量，也全然發覺不出來，反倒讓本身嘔了血。

程疏影蔫蔫地說道：“……是。”

鳳凰一個踉蹌，百丈長的妖身發展回一丈大小，被滾滾岩漿衝得到處都是。寥落的鳳凰羽在岩漿上打著旋兒，又漸漸地沉到火山的最深處。程疏影伸脫手，接住鳳凰的軀體，悄悄喚了一聲前輩。

古燈威脅似地丟下半句話，然後一跳一跳地走了。他彷彿受了重傷，抵不過鳳凰之息的重創。

九黎部落像巫族一樣隻修肉身不修元神，不侍女媧，不奉三清，自稱血脈來自盤古大神，是遠在北方大澤的巫族的後嗣。而九黎部落的首級蚩尤，則是一個像祖巫一樣刁悍的存在。

人間界第一個比拚武力的期間，到臨了。

並且那六支翎羽，還在變得暗淡，並且越來越暗淡。

但相撞的畢竟不是周天星鬥大陣和十二都天魔大陣，以是蒼穹仍然無缺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