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窩在一團赤紅色的光芒裡，問道：“你不怕本身被人抓住，當作人質？”

程疏影微微伸開口，勉強收回一絲沙啞的聲音：“鳳凰前輩……”

天空中響起一聲轟鳴，滾滾氣浪絞得雲霞潰碎成棉絮，紛繁揚揚地散開。

那些靈氣環繞的紙鶴，每天都在源源不竭地給神農氏帶來一些五穀蒔植之術、家禽蓄養之術、或是金屬鍛造之法。這些技藝大多含混其辭，並且模糊約約另有些訛奪。因為在天道的監督下，程疏影不敢將人族生長速率拔高太快，一向都謹慎翼翼地保持著一個限度。

鳳凰展翅捲起滔天風暴，滾滾鳳凰之息裹挾著火山深處的岩漿，朝那盞古燈吼怒而去。古燈搖扭捏擺，幽藍的燈影中模糊泛著一點碧綠的光芒。鳳凰張口一吐，吐出一支赤紅色的小箭，正中燈芯。

九黎部落像巫族一樣隻修肉身不修元神，不侍女媧，不奉三清，自稱血脈來自盤古大神，是遠在北方大澤的巫族的後嗣。而九黎部落的首級蚩尤，則是一個像祖巫一樣刁悍的存在。

人間界第一個比拚武力的期間，到臨了。

三年的時候對於凡人來講或許會很冗長，但是對於修道者來講，卻長久得彷彿一瞬。程疏影風俗性地修煉過幾個時候以後，便爬到火山口上，看著天空發楞。她曉得孔宣就在蒼穹之上的某個位置，但是那邊渾沌氣流殘虐、一片星輝蒼茫，她半點都看不逼真。

程疏影低下頭，捧著那六支越來越暗淡的翎羽，怔怔地不說話。

程疏影當真地思慮半晌，點頭道：“不及。”

神農氏仍然在兢兢業業地蒔植五穀、清算草藥，在女媧替人的幫忙下晉升本身的聲望。

程疏影蔫蔫地說道：“……是。”

鳳凰仍然在一下下地安撫著她，目光和順。

她從儲物戒指裡取出六支翎羽，在手內心一字排開。這些翎羽直挺挺的非常堅固，邊沿泛著一絲纖細的五色流光，盈盈的非常都雅。這些翎羽與孔宣的本體相連，翎羽朝氣盎但是本體安然無恙，如果翎羽朝氣暗淡那麼……

漸漸地，連天空中最後一絲翻湧的氣浪都消逝了。

“阿影。”鳳凰感喟一聲，用翅膀尖拂去她嘴角的血跡，“莫要逞能。”

火山滾滾地岩漿在地底下吼怒，翻湧，弄得她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