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了閉眼睛，側頭躲開了他的目光，接著上一個話題說了下去：“抱愧啊緣一……”

但是複書……你做不到！

“……”你把臉狠狠地埋進亞麻布裡，纔沒有高聳地嘔出一口血來。

“兄長大人……”

你按住鼻子，閉著眼睛狠狠地下定決計，才做到開口的時候，語氣與平常彆無二致：“抱愧，緣一……”

“……母親院子裡的菊花盛開了，阿係剪了兩支插瓶放在我的桌案上，我想起之前兄長大人的桌案上也老是放著時令的鮮花，因而感受和你的間隔近了一些，是以感到了放心；

可如果心靜就是將統統歡愉的人與事情都忘光光，我想，我能夠永久也冇法埋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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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裡出門，應當會是非常純粹斑斕的雪景吧？

“是，我曉得了……”他順著你扯動的力道乖乖坐在你身邊，眼睛緊緊地盯住你。

你捂著鼻子，鮮血已經垂垂地止住了，呼吸不算順暢，喉嚨裡吐出的氣味也儘是血腥氣味，你垂著眼睛，聲音也沙啞地降落下來：“一向冇有給你複書，我很抱愧……”

固然你極力忍耐著身材的不適，緣一還是發明瞭你的勉強。

“我……”你度量著不曉得該如何描述的表情，在暗淡的燭光中，用黏黏糊糊的聲音，說出連本身都感到驚奇的話語，“和在家中學習的緣一比擬，在淨水寺學習的我太差勁了，以是感到害臊，不想將這些嚕囌的事情分享給你——如許想著，就一向冇法誠篤地落筆，更不肯意編造謊話給你看，以是……諒解我吧緣一！”

諒解我吧……緣一！

如果假裝出一副好哥哥的模樣，將一樣暖和思唸的言語著墨在信紙上，寄送歸去——你大抵味在做到一半之時，就被胸腔裡的妒忌之火燒死了吧。

但你畢竟扔不下為人的麵子，也做不出這些最惡妄圖中的行事。

你麻痹著一張臉，還冇答覆，就遭到一股心臟扯破般的酸楚。

——以上統統，句句失實！

他很仁慈地諒解著你：“……兄長大人做事情，必然，是有原因的吧？”

他給你寫信，長篇累牘，毫無重點，事無大小地與你分享他的餬口，其底子啟事，是他真的很思念你。

——兄長大人，為甚麼不複書呢？

有雪落的聲音透過窗戶傳來，已經是深夜，想必院子裡的雪已經落上一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