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本日是如何了?”瓊枝有些不解,她隻感覺娘娘明天彷彿怪怪的。
“王妃娘娘可有說甚麼?”
還記得那是她十幾歲的夏季,她為了趕功課而忽視了給嫡姐出閣的嫁奩,嫡母便看他不紮眼,下人往她屋裡送的碳都是潮的。若點著了,全部屋裡便滿是煙燻火燎的味道,若不點,她手都被凍得針線都拿不穩。
瓊枝看她坐在嫁妝台前,便要上前替她拆掉頭上的金飾。因冇有大事,宋錦柔本日也不過是平常打扮,連妝都未曾多畫,未幾時髮髻就被拆散,青絲垂到腰間,瓊枝拿著白玉梳子漸漸的梳著。
府裡有專司梳頭的媽媽,瓊枝能親身為宋錦柔梳頭也就在初入府的幾年了。比來幾年,瓊枝多是打理院中的事件和近身奉侍,這類打扮的活自有專司打扮的人來做。不說彆的,梳頭的媽媽技術是極好的,又輕又快。
那幾天她是如何熬過來的?她似是已經不記得了。
瓊枝梳著頭的頓了頓,有些為莫非:“娘娘……奴婢好幾年冇給您盤頭了,技術都陌生了。”
望著曙哥兒拜彆的背影,宋錦柔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明白。固然口口聲聲道他大了,但論起來虛歲也才十一,滿打滿算還冇過十生日。
宋錦柔執意如此,彷彿有些小孩子脾氣一樣,瓊枝又拗不過,隻好仰仗著模糊的影象梳著頭。
麵前的局麵,不是不成破的,但她底子不想求生。
瓊音見此情狀,曉得主仆二人怕是有話要話,帶著人退下。她的風俗,便是睡覺時屋內隻留一人值夜,其彆人都離得遠遠地。
“那,安設吧。”聽到叮嚀,宮女們手腳敏捷的入內將床鋪好,又魚貫而出。本日本該是瓊音值夜,瓊枝帶著人就要出去,宋錦柔忙叫住她:“瓊枝,今晚你留下。”
曙哥兒雖不明白母妃為何俄然提起這些,還是點點頭:“兒臣明白。”
宋錦柔在瓊枝的攙扶下用了一盞六安瓜片,然後歪在一旁的紫檀嵌大理石背屏羅漢床上,看著離羅漢床不遠的鎏金三足熏籠,熏覆蓋子上鏤空的斑紋裡透出淡淡的輕煙,籠裡燃的是上好的銀絲碳,涓滴也聞不見燃燒的異味,宋錦柔盯著熏籠壁上的仙鶴雲紋出起神來。
瓊枝站在宋錦柔身後,看著本身相伴多年的側妃,心口也是溫熱的。宋錦柔感於她的忠心,她又何嘗不是感激宋錦柔的保護?當年的窘況,宋錦柔隻要一塊饅頭,也要分她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