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要吃糖!”
早晨孫有銀吃了飯,碗筷一撂,就去出產隊開大會,高淑芬在大鐵鍋裡溫了洗臉水,扯嗓子呼喊大丫打水洗手臉。
整好這些,外頭天也就黑了,秀春跟錢孀婦說一聲出去玩,隨後抱上糖和酒,又去了孫有銀家。
高淑芬倒抽一口氣,再轉頭揣摩剛纔那兩包,訝道,“那兩包加起來估計才一斤!”
高淑芬欣喜道,“我的娘哎,是紅糖,是白糖!”
高淑芬從速把家裡的火油燈點上,端到炕幾上擱著,藉著燈光,這纔看清炕幾上的東西。
孫有銀擺擺手,直接道,“行了,我內心有個數,列隊等吧,等排上了我告訴你一聲。”
對於秀春打來的散酒,高淑芬倒是冇那麼奇怪,紅糖和白糖但是她求而不得的東西,這兩樣老農夫吃不上,這得是商品糧戶用按月發的糖票才氣買到!
秀春等不了這麼長時候,從孫有銀家出來,揣摩了一起。回到家,錢孀婦在院子裡咯咯喚老母雞,腳下的破黃盆裡是雜草拌麩皮。
鑽被窩裡,抱著火爐似的婆娘,孫有銀高低摸索了一番,伸手把高淑芬的大褲衩扒了下來,翻身騎上去,一陣倒騰...塞出來!
次日早,孫有銀兩腳發軟下了炕,高淑芬紅光滿麵,和三個孩子盤腿坐在堂屋炕上吃早餐,簸箕裡是菜糰子,喝的地瓜麵粥。
高淑芬對勁的笑笑,“你大侄女昨晚給的。”
高淑芬氣得踹了他男人一腳,想起了早晨秀春送的東西,道,“孫有銀,明個你就把春兒的申請批了,讓她砍兩棵樹返來打櫥櫃。”
把狗娃子緊抱在懷裡,牢固住他的兩手,高淑芬用手捏了一小撮糖塞進狗娃子嘴裡,甜甜的味道刹時在口腔中伸展。
炕幾上多了小半碗白酒。
晚餐秀春籌辦烙大餅,端黃盆去了西間舀玉米麪,順手扯了破口袋,炕上的一罐紅糖和半罐白糖還在原處,一點冇少,秀春咬了牙,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糖今後還會有,眼下先把櫥櫃打了再說!
時下天然災害剛過,隊裡可使的竹、木實在屈指可數,孫有銀手裡已經壓了很多申請,特彆是趕上結婚年紀的年青小夥,人家結婚建房、打傢俱,有啥來由不給批?可都挨個排著隊呢!
秀春忙道,“大娘你先聽我說...不是我摳門不給,而是我不在的時候,被三嬸家牛蛋他們兄妹三個給偷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