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孫有銀氣道,“萬珍也是的,就不能管管她家三個孩?像啥樣!”
孫有銀端起抿了一口,爽的直感喟,笑道,“啥日子,哪來的酒?”
“好吃好吃,娘我還要!”
狗娃子在高淑芬的腳邊睡得正酣,孫有銀拿腳踢了踢,冇踢醒,那就放心了...
“啥時候了?隊裡都放工啦!快,春兒你坐著歇一會兒,奶從速去燒飯。”
孫有銀嘴裡發乾,先端起麵粥喝了一口,頓時兩眼放光,細細品了品,看看碗裡,又看向高淑芬,訝道,“哪來的?”
高淑芬嗬嗬笑,“你大侄女拿來給你喝的。”
高淑芬又是踢又是打又是擰。
夜裡,孫有銀從出產隊返來,帶著一身寒氣,甩了腳上束縛鞋,脫了棉襖棉褲,手臉也不洗,光著腚往被窩裡爬。
高淑芬迷惑道,“春兒這是咋啦,快,跟大娘說說,是不是你三嬸找茬欺負你了?!”
秀春用心誇大道,“紅糖、白糖我大舅各給我買了兩斤,我本想各分大娘一斤。”
孫有銀不吭聲,小半碗酒一會就見了底,身上和緩和的,兩腳也有了力量。
“我也要吃!”
相較之下,秀春冇個合法來由竟然敢申請打櫥櫃,的確是在理取鬨嘛!
大丫和二丫都不敢伸手,眼巴巴的望著高淑芬。
炕幾上多了小半碗白酒。
晚餐秀春籌辦烙大餅,端黃盆去了西間舀玉米麪,順手扯了破口袋,炕上的一罐紅糖和半罐白糖還在原處,一點冇少,秀春咬了牙,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糖今後還會有,眼下先把櫥櫃打了再說!
說著,孫有銀把碗遞給高淑芬,叮嚀道,“快,再倒點酒,真過癮!”
秀春拿了洗臉盆,從堂屋門口的大水缸裡舀了一瓢水,邊洗手邊道,“奶你餵雞,飯我來燒。”
高淑芬一改剛纔不睬不睬的態度,拉秀春上炕坐,笑得見口不見眼。
秀春歎口氣,“以是我纔跟大伯提打櫥櫃的事,大娘你也曉得,我大舅在蘭州事情,經常寄東西返來,真要寄了啥好東西,我想留點給大娘,那也留不住啊!”
高淑芬又道,“春兒說她大舅這月還要寄東西給她,她倒是想留點給我們,就怕東西還冇到我們手上,就先給萬珍家三個孩惦記了,你又不是不曉得,希冀老太婆,瞎子看門,那能看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