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也不見?”李世民看了眼皇後,說道,“那孩子每天都來,你不見她,她就儘折騰那些太醫去了。連藥方都要親身看過,一會兒說這味藥多了,一會兒又說甘草放少了,藥會苦。太醫都來向朕抱怨了。”
現在高陽這一出聲,李治當下很有受寵若驚的感受,放輕了聲音,便是問道:“十七妹,母後也未曾見你?”
“皇後!”李世民出聲打斷了長孫皇後遺言似的話,安撫道,“你不會有事的,你不是還要看著高陽生兒育女嗎?現在高陽還冇嫁呢,你捨得?”
李世民給長孫皇後捏了捏被腳,道:“是,他是這麼說的。”
高陽有些驚奇地看了眼李恪,但是現在正處在立政殿,也不好直接問,內心各種猜想翻來覆去的,嘴上倒是說道:“九哥性子純善,現在連太子都不常常過來了,他還是每天過來問一問的……”
“吳王!”辯機不滿地瞪著李恪,道,“你為甚麼要禁止我?”
但在灰塵落定前,辯機作為一個不穩定身分,李恪隻能先找他。
李恪內心一緊,皺著眉頭回想邇來朝堂是否有大事。可細細思考下,也冇想到甚麼大事,表情便更加沉重了,能讓李世民如此倉猝,怕是有大事產生了。
長孫皇後被李世民說得內心便是一暖,臉上的愁色也被欣喜沖淡了幾分,道:“臣妾這內心慚愧啊,實在是冇臉見高陽。”
李恪眼睛一眯,乾脆利落地上前按住辯機的手,倔強地把起了殺意的辯機拉進東宮大殿旁的一個屋子裡。
等李恪瞥見辯機時,辯機正神采仇恨地躲在暗處,直直盯著舉劍殺人的長孫無忌。他手裡的劍已是抽出了一半,彷彿隻要已找到機遇,他就會脫手,當場格殺長孫無忌。
李恪轉頭看向辯機,沉聲道:“長孫無忌會死的,他本日走不出東宮。但我也奉告你,我毫不會讓你脫手殺他。”
她像是俄然想到了甚麼,猛地伸手抓住了李世民的手,吃緊道:“對了,阿誰房大人的嫡宗子,叫房遺直的,臣妾本來想著他性子能夠冷僻了些,不敷和順體貼,怕不是高陽的夫君,現在想來,倒是個潔身自好的。”
當日,他承諾高陽後,確切找了辯機,警告他不要脫手殺魏王,又拿了辯機帶給高陽的複書,但最後,出於監督東宮的動機,李恪卻也冇讓辯機回吳王府。現在東宮驟變,李恪出於保險之見,親身前來東宮。不管最後景象如何,李恪已是做好了最壞的籌辦。到時,最壞不過於,太子與長孫無忌同歸於儘,東宮無一人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