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半刻工夫,乾屍已被煉化成一個拳頭大小的鬼嬰,心臟的位置模糊收回淡青色的光芒,恰是那九天鐘蕊。
思過峰草廬邊,寧湖衣席地而坐,眉心微蹙,頭頂上方一尊精美小巧的三足耳鼎盤浮空中,鼎身由藤蔓纏就而成,披髮著一股草木的暗香。崖邊幾棵山櫻,粉瓣無風自落,簌簌飄進鼎底,不知不覺積了厚厚的一層。
顧少白有些後怕。萬般假定不過胡想,真正身臨其境才知其中短長,特彆是四周的人都身具移山倒海之能,隻要他懵懵懂懂,連半點自保才氣都冇有,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本身做人刀俎下的魚肉。獨一值得光榮的是他還活著,還好好地喘著氣,還不足力思慮本身到底碰上了些甚麼鬼玩意。
顧少白冷靜點點頭,感覺非常有事理,以是接下來該好好想想此後要如何在青衣男人部下討餬口……呸,要如何跟青衣男人打交道了。
鼎下與寧湖衣齊眉的位置,一具乾屍正以肉眼可見的速率在縮小。小鼎底部灑下青光,將乾屍覆蓋於內,那青光彷彿熾熱非常,照得乾屍黑煙四起,裊裊上升的黑煙又將墨色的小鼎熏得陣陣泛青。
寧湖衣展開眼睛,朝小鼎招了招手。小鼎聞聲而動,矇頭飛進他懷中,彷彿吃飽滿足,歡樂地在他胸口蹭了蹭,而後越變越小,搖擺著鑽入他腰間的乾坤囊中消逝不見了。
好一派閒情逸緻的風景,如果不看小鼎下方的話。
畢竟是對“坑王”、“短小君”、“上麵冇有”等等罵名都能欣然接管的男人,顧少白很快豁然了。縱橫網文界很多年,甚麼大風大浪冇見過,想想讀者每天變著花腔的催更,心機本質進步了,臉皮變厚了,氣度開闊了,看甚麼都特彆開。
大驚過後,顧少白四仰八叉地癱在池邊哭笑不得。甚麼盟友,甚麼大腿啊,底子就是個變態吧!固然聖父傑克蘇已經後進好久,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亦正亦邪的範例合法受歡迎,但不管甚麼小說,大略還是講究得饒人處且饒人的,按他如許彆人撩他一下恨不得要挖地三尺掘人祖墳的架式……絕對冇有配角命,抨擊手腕又如此簡樸鹵莽不計結果,頂多是個小boss,戲份還不超越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