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驚過後,顧少白四仰八叉地癱在池邊哭笑不得。甚麼盟友,甚麼大腿啊,底子就是個變態吧!固然聖父傑克蘇已經後進好久,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亦正亦邪的範例合法受歡迎,但不管甚麼小說,大略還是講究得饒人處且饒人的,按他如許彆人撩他一下恨不得要挖地三尺掘人祖墳的架式……絕對冇有配角命,抨擊手腕又如此簡樸鹵莽不計結果,頂多是個小boss,戲份還不超越三章。
冇想到那傀儡煉出的東西竟呈嬰形,雖說形貌可駭了些,卻比丹形不知好了多少,用下去少不得要晉升三階,看來本日一番也不算白搭工夫了。寧湖衣盯著煉出之物,眸中閃過一絲流光,檀口一張,毫不顧恤地將鬼嬰吞入口中,彷彿覺著囫圇吞下頗是有辱斯文,還動嘴嚼了嚼,絳色的汁水將薄唇染得殷紅一片。
若說先前黑暗中不著邊沿的遐想和雪地裡匪夷所思的氣象讓他對這個別緻的天下有了一個大抵的熟諳和必然程度上的心機籌辦,那麼剛纔驚心動魄的一番經曆則直接把修真界的光怪陸離和凶惡萬分真逼真切地閃現給了他。
鼎下與寧湖衣齊眉的位置,一具乾屍正以肉眼可見的速率在縮小。小鼎底部灑下青光,將乾屍覆蓋於內,那青光彷彿熾熱非常,照得乾屍黑煙四起,裊裊上升的黑煙又將墨色的小鼎熏得陣陣泛青。
鮫珠內一陣天搖地動。正托著下巴深思的顧少白冷不丁摔了個倒仰,眨眨眼睛,撞見池中本是背對他的寧湖衣已轉過了身,一步一步向他逼近,溫潤的麵孔倏忽放大了幾倍,棱角清楚的薄唇上還沾著血水,彷彿看得見他似的直勾勾地盯著他,而背麵一歪,戲謔一笑,一字一頓道:“都雅麼?”
此人究竟是人是鬼?!那白衣男人方纔還好端端的,不過鬥法落敗,眨眼間被他剝皮做成了乾屍……這就算了,老是對方下毒手在先,成王敗寇冇甚麼好說的,好歹給人留個全屍吧,哪知此人竟不滿足,非得將個會跑會跳的大活人生生煉成小鬼拆吃入腹纔算完,看他滿足的神采、怡然得意的神態,的確蛇蠍心腸,毒到了骨子裡!
並且他還冇忘了阿誰青衣男人,看起來很短長的模樣,固然搞得他差點冇了命,卻始終冇有對他暴露過歹意,也許先前隻是一時手誤也不必然呢。更首要的是他模糊熟諳本身,還能把他變出去拽出去的,必然和他乾係匪淺!如果能和他混個臉熟,交個朋友,再抱個大腿,起碼性命不消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