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有西極北有沙海,上窮碧落下至冥淵,嵇山鬼修他還尚未結識,藩國異人亦是未曾得見,他應允他的,又何止伴他同遊一個臨淵派。
顧少白:“……”
而既然他都把話說得這麼絕了,也不像給他籌辦了劍的模樣,顧少白退而求其次,伸手一攬,將那顆紅色的蛋抱進了懷中。
顧少白接過銅鏡,動手一沉,通體一股古樸之感,鏡上附著的靈氣亦是暢旺非常,與寧湖衣先前拿出的四個低階法器截然分歧。
“如何,你想同去?”感遭到顧少白躍躍欲試的表情,寧湖衣笑了起來。
寧湖衣點頭:“你也有。”
寧湖衣不知顧少白的小算盤,隻當貳心性不定急著出去玩,想他不時悶在鮫珠裡也是無趣,加上已晉升煉氣二層,比之靈體初成那會兒好很多了,帶他出去漫步一圈也無妨,當然僅限於臨淵派內。
還不算晚。他比及了少白,而搖搖欲墜的臨淵派也比及了他。魂飛魄散又如何,亦可逆天聚之;日薄西山又如何,夫芸芸眾生,又有何物不是榮衰相替、否極泰來?
一千年了。寒微隕落,寒越叛教,寒朔壽元將儘,連最小的徒孫寒承也已將最後的遺言交托給他,孑然閉關了。曾覺得非論循環幾世都會接引他返來的人一個接一個地拜彆,而他覺得再也不會返來的人,卻回到了他的身邊。
關於命定法器一說顧少白早就曉得了,業火劍就是男主的命定法器,不過還是假裝獵奇道:“我也有?”
寧湖衣哭笑不得,起家整了整衣衫,又被顧少白拽住。
到底太久了,久到這個由寒微一手建立、珍而重之地交到他手上的門派早已不複盛時模樣,隻要覆蓋於七殿之上閃現著唯他能見的金芒的結界一如舊時模樣。
固然寧湖衣不厭其煩,曾承諾隻要他想就會將沿途所見一一論述給他聽,但一起隻他一人絮乾脆叨,瞽者似的多無趣。固然如此,顧少白也隻是隨口一提,冇籌辦湖衣會承諾他,可此次寧湖衣卻一變態態冇當即反對,反而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曉得寧湖衣不成能讓他以靈體的狀況出去,顧少白也不想了,考慮了一陣,好言好語地和寧湖衣打籌議:“那待會兒能不能讓我開著天眼看看?”
顧少白靈機一動,忽地記起一事,因而閉上眼睛裝模作樣道:“它在低鳴,彷彿與你情意相通,是你的……命定法器?”
此晷名“朝夕”,晷針筆挺,晷麵紋路龐大,連綿全部上善地界,豆割成百來塊一樣大小的扇形,每個編年各占一格,以晷針為軸輻散全部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