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聽著這一聲感喟,胸腔中的狠意倏忽消逝殆儘。
冇有理睬顧少白看過來的目光,寧湖衣持續道:“我算得西極池中恐或有你的命定法器,遂帶你來此。但是縱任務定法器現世,不費一番工夫也是得不到的,你修為又如此之低,便出此下策,讓你在渾不曉得之時於危難中激起元神潛能,收吃法器。不破不立,不以身試險親曆危境,命定法器如何能得?若讓你順順鐺鐺與法器打仗,現在許是兩敗俱傷也不必然。”
就在妙心猶疑的當口,顧少白從寧湖衣掌中拿起了那枚冰棱。寒氣從指間伸展開來,一起往下,直入肺腑,凍得他忍不住打了個顫抖。
冰棱入體,忽地藍光暴漲,散成一張精密絲網罩住寧湖衣滿身,而後消逝不見。
看著刹時頹軟下來的寧湖衣,顧少白信了那東西是真貨。可據寧湖衣所言,封住經絡隻會隔絕靈息,頂多用不入迷通冇法傷人也冇法自保罷了,現在平安悄悄個冇有內奸,按理說冇甚麼毀傷纔是,又如何會吐血?
顧少白動了動唇,半天擠出一個“哦”字,語氣冷酷:“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你。”
顧少白有些混亂。他想起了幻景中的錦衣人,很想問一問那人是否和寧湖衣是同一人。可那畢竟是幻景,又安知不是寧湖衣一開端就為他設好的圈套呢?
想在寧湖衣麵前耍橫?太天真了些。讓他開口的體例他已領教過其短長,不想讓他開口怕是更加輕易。他還敢有甚麼牢騷?
“少白公子,你怎如此胡塗!仆人傷重,急需靈力療傷,你這般魯莽斷了仆人靈力,還能好麼!”妙音雖跪在外頭,仍舊時候重視著屋內動靜,不敢怠慢,聽到寧湖衣要將獨一能挾製他的冰棱交給顧少白也是震驚,更冇想到顧少白拿了冰棱立即就對寧湖衣動手,如果平時有他們護著倒也冇甚麼,但是現在傷重恰是靠靈力療傷的時候,被顧少白這麼一岔,以凡人之軀生受傷痛不說,影響了傷勢危及生命該如何是好!
伸到麵前的手掌中停著一枚半指長的冰棱,小小的一枚,卻寒氣逼人。顧少白皺眉,以眼神扣問。寧湖衣笑了笑,道:“此物知名,乃取我靈息煉製,是以能等閒破開我的護體靈息,將滿身經絡封住約兩個時候擺佈。經絡被封,劃一於靈力被隔絕,使不入迷通,便與凡人無異,下回若再遇見我走火入魔,你便將此物擲入我體內,再不會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