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間顧少白髮明本身動不了了。抬眸見寧湖衣麵上掛著熟諳的笑容,眼神卻陌生至極,一汪幽潭般的眸子暗潮澎湃,彷彿下一刻壓抑了多年的猖獗就要奪眶而出。
看著靈息大盛的木杖,顧少白猜到這該當就是寧湖衣口中被煉成鎖鏈的雷棲杖了。最後一塊遮羞布也被扯了下來,寧湖衣的用心已昭然若揭。
但是過了好久,仍舊月色如水,甚麼動靜都冇有。
說甚麼?說他所知的,還是說他猜到的?顧少白僵著脊背,腦中閃過無數動機,都是冇法訴之於口的奧妙,而他緊閉的唇已先一步代他開了口:“你……你與寒微老祖平輩……”
“肖無明?”寧湖衣攤開手掌,“不就在這?”
“我……如何會……”顧少白難堪地吐出幾字,俄然詞窮了。
不,停下!顧少白的確忍不住吼怒,可惜發不出一點自在的聲音。他彷彿被人附了身,完整落空了對身材的操控,自顧自說著不該說的話,恰好口中所說儘是貳心中所想!
寧湖衣站在鏡前,那長匣看著離他不敷三尺,卻始終是鏡中之像。可他抬起雙手往前伸去,竟毫無停滯地穿過了鏡子,觸到鏈子摸索了一陣,從中翻出一個鎖釦來,舉著鑰匙對準鎖孔□□一旋,木鎖“啪嗒”一聲彈開,而後鎖鏈似是完成了它的任務,瞬息碎成了粉末。
正邪相剋,妙心麵上一陣扭曲,並不好受,何如遠遊在外,藏匿寶貝並無他法,隻得生受了,拍著胸脯悶悶地坐了歸去,垂著腦袋抱著膝蓋和妙音一起裝死人。
不過斯須,神通已成。“嘭”地一聲,一人多高的撼天鏡重重落地,鏡中氣象清楚可見,是一間密室。
甚麼雷棲藤殘枝與肖無明有淵源,甚麼帶肖無明回門派保護身外身,滿是假的!顧少白荒唐一笑,竟是無言以對,好久啞道:“肖無明……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