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獲得答覆的一刹時,顧少白心中生出一絲竊喜,就像曉得隻要本身相求寧湖衣纔會應允似的,可還冇等他歡暢多久,寧湖衣後話已到:“你要我救她無妨。隻是你要曉得我本日救了她,若她命薄無福消受,今後必有大難相報。如靠一己之力度過此劫,則後福隨至。你是要我救,還是不救?”
顧少白緊緊握著拳,偏頭不看寧湖衣,彷彿隻要如許,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就不會悄聲無息地從他手中溜走似的。而就在他轉過甚去的一刹時,屋內發作出一陣哀嚎。顧少白心下一顫,覺得是婦人不可了,諦聽倒是個孩子的聲音,泣不成聲地哭道:“阿孃,阿孃你彆死,阿毛錯了,阿毛錯了!阿毛去找海神賠罪,阿孃你等著,阿毛去找海神換阿孃的命!”
目光順著顧少白望的方向落到屋外的孩子身上,寧湖衣有些不解,不明白非親非故,他為何會為不相乾的人動容。即便不明白,行動也已快過心念,抬手打了個響指,外頭哭得一塌胡塗的孩子已來到告終界以內。
“無妨,無妨。”本就是先前說好的事,哪還敢有甚麼貳言。村長連連點頭,其他村人看他如此,又看了看妙心妙音和寧湖衣,覺著他們確切不像有害人之心,便大著膽量開端竊保私語,倒是冇認出來辯駁,算是默許了村長的決定。
本還籌算祭入迷通讓這群人離遠些,如此看來倒不消了。寧湖衣放下袖中併攏的兩指,淡淡掃了一眼,似是非常對勁村民們的驚駭之態,最好再退個百十來步,另一隻手仍舊緊緊握著顧少白的手腕。
“海……海神?”阿毛一驚,嚇得張大了嘴,忽而回神,記起本身先前的禱唸,必然是海神顯靈要來用本身的命救孃親了,這麼一想,眼神倏忽果斷起來,就要開口,見海神抬起手掌鬆了鬆,一顆發著微光的靈藥緩慢落了下來,還冇來得及伸手去接,忽覺攥著的掌內心多了個圓圓的東西,攤開一看,恰是那靈藥。
顧少白有些不忍。固然內裡的人跟他毫無乾係,按因果也該是她家孩子造的孽,可在冇來到這裡之前他也是個凡人,飽受生老病死等等凡苦,物傷其類,不免覺著不幸。仙家救人不過舉手之勞,既被他碰到,也算是機遇吧,何樂而不為呢?遂對寧湖衣道:“有冇有體例救她?”
“不必多言。”妙音打斷村長,話音誠心,麵上卻無甚神采:“我家公子掛記那位婦人的傷情,想前去一探,過後還要在村中叨擾幾日,你看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