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梧桐枝繁葉茂,樹冠如傘蓋幾欲勾下星鬥,襯得樹上樹下的人愈發纖細。梧桐樹葉呈紅黃色彩,不時飄落下來,落在地上積成一片。不久,連著那塊地盤都化為暖暖的橙色。
他暗紅的長髮如絲帶般浮在虛空中,臉孔卻恍惚不清。他輕描淡寫一指導在丹絳的額上,丹絳便被他定在原地掙紮不得。禿毛鵪鶉復甦了些,從他懷中探出頭來,共享了鵪鶉視野的蘇繁音就看到那火焰般的男人站在如雪般的雲絮上,對著她拱手見禮。
鳳凰長長的感喟了一聲,他的身後閃現出一副龐大的畫布。光怪陸離的畫麵閃現,毛栗子般的原初之樹根係枯萎,魔宗破開鴻蒙觀護山大陣,寶貝在空中相互撞擊,血和火伸展遍全部萬羅大陸。鳳凰用他詠歎般的調子說,“天意驚駭循環,差遣鯤鵬起征,原初之樹傾塌,道魔之爭複起。凡世不再有生靈出世,而滅亡常隨。”
清婉的歌聲從兩民氣底響起,鳳凰鳥兒引吭向天唱著陳腐的歌謠。仿若悠悠蕭聲,又帶著彆樣的威儀與素淨,似在稱道江山誇姣。
鳳棲梧桐。
“而你不一樣,你的靈魂並非原初之樹催生,而是來自萬羅大陸以外。本來並冇有甚麼好顧忌的,但是你來到這個人間的那一刻就帶來了循環的觀點,試想如果有人能以此證道,六道循環建立,你說說天意另有甚麼能節製凡人的?”
他這一問可真是戳了蘇繁音心窩子了,她也很迷惑啊,不肯定說出她的設法,“因為至尊道體?”
最後的最後,萬物枯萎,泥土龜裂,寂無人聲。那棵出世統統的原初之樹倒伏在地上,萬羅大陸上無一活物,唯有一輪血日還是升起。太陽的光輝普照人間,諸神站立雲端冷靜俯視,鳳凰在天空中迴旋。
“我的乾坤袋彷彿丟在原地,歸去找找。”丹絳撒了個謊,耳根都紅透了,飛劍速率不減,轉眼將棵參天梧桐拋於腦後,所幸那一人一鳥並冇有追來。
鵪鶉頓時炸了毛,伸著脖子一頓“嘰嘰嘰”亂叫,襯得它背上稀稀拉拉的幾根毛實在不幸得緊。他們兩個交換起來倒是冇有說話隔閡。鳳凰一手堵著耳朵,一手戳了一下鵪鶉的腦袋:“放棄吧,你又醜又禿又慫,哪點比的上我。”
蘇繁音在顫抖著,她的鬼域劍在顫抖著,她的劍意在顫抖著,連帶著她的金丹也顫抖著。她捂著心口大口大口呼吸,滿身血液就像在燃燒一樣。“哈哈哈哈。”她笑起來,大笑起來,笑聲越來越響,幾遏白雲,像是要把千世的鬱結之氣笑出體外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