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朱時泱公然遭到了各方聲討,好不輕易捱到下朝,灰溜溜地剛要走,卻被陸文遠攔了下來。
陸文遠淺笑著點頭。朱時泱微微遲疑,望著向遠處延長的官道駐馬半晌,終是跟著陸文遠起行回宮去了。
陸文遠笑他冇個內閣大學士的模樣,趙詠寧辯論了幾句,兩人便提及了閒話,約莫也是公乾之餘在此歇歇腳,透通風。朱時泱冇見過陸文遠的閒散模樣,聽了一會兒,感覺興味盎然,更加不想走了。
朱時濟道:“本王也不知,約莫是些金銀賞玩之類的罷。皇兄多日不見陳狀元,實在有些馳唸了。”
頓了頓,見陳闈不說話,卻也不活力,又道:“要本王說,陳狀元何必非在一棵樹吊頸死?天下這麼大,此處不可,一定就冇有彆處。”
哪知陳闈卻比他還委曲,轉過身來微蹙了眉頭道:“皇上您可看看吧,臣都要被陸文遠給罵死了。”
陸文遠等人頭疼不已,隻因皇上微服出巡是天大的事,常常要提早幾年停止籌辦,朱時泱這決定下得如此倉促,卻叫他們如何是好。
陸文遠趕緊拉住他道:“皇上,嚴大人與沈大人是顛末沉思熟慮才決定回籍的,並非是一時與皇上負氣。皇上也應諒解他們大哥體邁,思鄉心切,不要再強拉著他們為國事勞累了。”說著,將嚴庸的話原本來本地學了一遍。
朱時泱滿腹疑竇地展開奏疏一看,竟還是陸文遠連日來上個不斷的那道,內容毫無二致,乃至連筆跡都和昨日差未幾。朱時泱都快能把前幾句背出來了,當下看著這奏章便能想到陸文遠那張一成穩定的臉,內心頓時有些氣懣,滿口不悅道:“這東西如何跑到這兒來了?”
朱時泱滿心獵奇,耐著性子翻開一看,頓時哭笑不得,本來陸文遠竟將昨日的碎片粘起來,重新呈給了本身。朱時泱明顯怒極,卻憋不住笑,忙正了正色彩,指著陸文遠罵道:“好你個逆臣賊子,竟敢將朕撕碎的奏章呈給朕。你這一身賤骨頭就懶怠至此,連重新謄抄一份也不肯了嗎?”
此時現在,翰林院裡倒是安逸得很,新科進士們每日讀讀聖賢書,草擬個把詔令,便了無他事了。陳闈自回到翰林院後便整日鬱鬱不樂,不是伏在桌案上打盹,便是望著軒窗外發楞,連榜眼與探花都與他搭不上兩句話。
朱時濟笑道:“天然是想著陳狀元的好處了。皇兄但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呢。”
朱時泱被噎得張口結舌,半晌找不到話說,一眼瞥到皺巴巴的奏疏,便氣不打一處來,拍著桌案怒道:“陸文遠,朕真不明白你如何就如此吝嗇?陳闈他戔戔一介新科進士,就算進了內閣,也遠遠不能威脅到你的職位,你就算看他不紮眼,讓他跑跑腿,倒倒茶,磨磨墨也好,緣何連內閣的大門都不讓他進?你就這麼不肯給朕麵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