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時泱癡癡地看了一會兒,眼神卻在不經意間搭上了路邊一處隆起的雪包。那雪包閃現出一種奇特的形狀,明顯是裡頭埋了甚麼,朱時泱一時獵奇,派了一名錦衣衛疇昔檢察,一看之下,竟是一具倒斃的屍身。
朱時泱胸口一起一伏,一指扔在地上的奏疏,恨恨道:“還不是陸文遠!他這段時候上疏言事,不管甚麼內容,最後都非得扯到京中哀鴻不成。明曉得朕為此事生過氣,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這不是跟朕對著乾嗎!”
朱時濟趕緊擱下茶盞出來探看,隻見半晌工夫,朱時泱就完整變了臉,正擰著一雙濃眉,坐在榻上活力。朱時濟趕緊問道:“皇兄這是如何了?”
朱時濟見老闆客氣殷勤,便把他喚過來細問道:“我有個部下前些天在貴店中看到一幅郭熙的《樹色平遠圖》,不知現在另有嗎?”朱時泱聽到他說話,也一臉感興趣地湊了過來。
“春秋快意館”靠近城郊,朱時泱方纔出門時隻顧著活力,冇看路,亂走了一通,此時才發明方向錯了,已到了城東的城門下。朱時濟看著天氣還不算晚,又想到朱時泱心境不好,便發起去城外看看雪景散心。朱時泱孩童心性,隻要有得玩,一向來者不拒,當下便承諾下來,也不管能不能趕在宮門落鎖前歸去了,領著一行人就出了城。
朱時濟硬著頭皮道:“可皇兄就算跟陸大人過不去,也不能拿哀鴻的性命開打趣,哀鴻都是無辜的呀。”
朱時濟趕緊淺笑著行禮,朱時泱早已背動手自顧自踱了出來。隻見這古玩堂極大,四周的牆上掛滿了書畫,地中心則擺著幾張大桌子,上麵則琳琳朗朗地放滿了古玩珍器。打眼望去,有玉石瑪瑙、木雕瓷器、古墨古硯、朱漆賞琴,更多的是讓人叫不著名字的嚕囌明器。朱時泱對這些墓裡挖出來的東西不大感興趣,隻繞著四周牆壁漸漸踱步,抬頭細觀牆上書畫。店老闆心明眼利,早看出這兩位氣度不凡,恐怕大有背景,忙著人沏了上好的香茗來,放在軒窗下的檀木桌上用作接待。
朱時泱哼了一聲,不置可否,持續低頭喝動手中的茶。
那伴計是個直眉楞眼的毛頭小子,轉著眸子想了兩想,才大聲答覆道:“郭熙的平遠圖冇有,不過本朝名仕裴元直臨摹的廢稿倒是有幾幅。如何?二位公子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