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他眼色還冇使出去,便聽堂下一人道:“皇上,臣有事要奏。”
陸文遠道:“國庫就算再空虛,也必定會有存銀,劉大人平時總口口聲聲說要用作告急週轉,現在性命關天,莫非就不告急嗎?為何還是不肯拿出來。”
朱時泱曉得戶部尚書難堪,便搶先陸文遠一步道:“好了,朕曉得了,朕再另想體例就是。”
朱時濟暗忖道,你少的不就是情嗎,可身為帝王,無情總強過有情。這話冇法明說,朱時濟隻好安閒心中感慨。卻聽朱時泱又抱怨道:“阿誰桂喜也忒不稱職,見朕不催他,就一向懶怠著,也不如何為朕舉薦朝臣後輩了,害得朕現在跟你在這胡扯。”
次日,朱時泱一早兒就起來了,穿上朝服去接管百官的除夕朝賀。朝廷高低一片喜氣洋洋,朱時泱天然更加歡暢,隻等朝會結束便宣旨留下一品大員,在宮中一同宴飲作樂。朱時泱早就策畫好了,本日請一品,明日請二品;三品,四品則各占一天,京中親王再另擇出一日,如許斷斷續續,也夠他樂到正月十五了。朱時泱喜笑容開,待百官恭賀畢,循例問了聲“有本速奏,無事退朝”,便想叫寺人傳本身口諭。
朱時泱怏怏道:“十萬便十萬吧,快些撥給朕就是。”
朱時濟眯眼看著朱時泱,見他兀自沉浸在回想裡,說的話前後衝突也冇發覺,遂心知肚明地壞笑起來,也不點醒他,隻瞪大了眼睛裝蒜道:“那傅潛傅大人呢?臣弟瞧著他也不錯,邊幅堂堂,又飽讀詩書,和陸大人很相配呢。”
朱時泱心不在焉道:“傅潛好是好,但是不對朕的門路。”說罷,卻又猛地回神道:“你說他跟陸文遠是……?”
朱時泱有些不測,定睛一看,此人站於百官之首,卻不是陸文遠是誰,隻好叫他速速奏來。
戶部尚書領旨而退。
朱時泱見他笑得還算安然,才悄悄鬆了一口氣,微微點頭道:“是啊,疇昔的事就叫它疇昔吧。朕會好好待桂喜的。”
朱時泱聽得眼睛一亮,也道是個好主張。看著天氣還早,趕緊著人把戶部尚書叫了來,問道:“朕想在宮中宴請朝中官員,可朕的私庫裡已經冇有現銀了,若從國庫裡出,能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