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時濟不置可否,拿起筷子夾了片素烤鹿肉,放在口中漸漸咀嚼。朱時泱兀自陰沉了神采。
朱時濟眯眼看著朱時泱,見他兀自沉浸在回想裡,說的話前後衝突也冇發覺,遂心知肚明地壞笑起來,也不點醒他,隻瞪大了眼睛裝蒜道:“那傅潛傅大人呢?臣弟瞧著他也不錯,邊幅堂堂,又飽讀詩書,和陸大人很相配呢。”
戶部尚書領旨而退。
朱時泱聽罷,鬱鬱不樂地皺眉道:“朕如何這麼窮?”
朱時泱感覺有點絕望,隻道他一開口就死啊死的,甚是倒黴,卻也不便不管,隻得目視了戶部尚書道:“劉大人,國庫可還不足銀可用?”
朱時濟搖手道:“臣弟可冇這麼說,隻是瞎猜罷了。不過朝中一向有傳聞說,陸大人住在傅大人府上。”
朱時泱大為詫異,問道:“是誰,朕如何冇發明?”
陸文遠道:“回皇上,另有。”
朱時泱聽得眼睛一亮,也道是個好主張。看著天氣還早,趕緊著人把戶部尚書叫了來,問道:“朕想在宮中宴請朝中官員,可朕的私庫裡已經冇有現銀了,若從國庫裡出,能出多少?”
朱時濟道:“陸文遠陸大人啊,你看他的邊幅、身材、操行、才學,哪樣不是一等一的?”
誰知他眼色還冇使出去,便聽堂下一人道:“皇上,臣有事要奏。”
本來陸文遠自昨日祭天得知京中哀鴻景況後,就一向放心不下,這年也過得鬱鬱不樂,隻等本日早朝快些向皇上奏明。當下慎重出列跪諫道:“臣昨日隨聖上祭天途中發明,去歲因水災流落在京中的哀鴻尚未獲得妥當安設。臣更去城外看過,那邊滯留的哀鴻更多,凍餓交集,情狀慘痛,死者無算。臣請皇上撥款為哀鴻搭建臨時窩棚過冬,待到開春,再著官兵同一遣送回籍。”
朱時泱正等著台階下,趕鬆散上去問道:“你笑甚麼?”
朱時濟苦笑著搖了點頭,輕聲道:“如何會,皇兄不必掛懷,那都是疇昔的事了。”
朱時泱心不在焉道:“傅潛好是好,但是不對朕的門路。”說罷,卻又猛地回神道:“你說他跟陸文遠是……?”
朱時泱猜疑道:“竟有這事?”
話說到此處,兩人雖都笑著,卻多少有些難堪。朱時濟低頭吃菜,朱時泱也乾笑著陪了幾筷子。過了好半晌,還是朱時濟故意調劑氛圍,抬眼看了看朱時泱,俄然輕笑了一聲。
朱時泱有些不測,定睛一看,此人站於百官之首,卻不是陸文遠是誰,隻好叫他速速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