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遠想了想也是無法,前番賑災,皇上連本身的私庫都傾空了,現在恐怕是真的冇錢了。可冇錢就能對那些掙紮在存亡邊沿的哀鴻坐視不睬嗎?再說國庫就算吃緊,也總有些用作告急週轉的存銀在,性命關天若都稱不上告急,那另有甚麼是告急的呢。陸文遠決定不管如何都要再爭奪一下。
陸文遠一看卻暗道不好,隻因天子出宮祭天本是件極寂靜厲穆的事,此番更是為了謝天災之罪,以安民氣,本該更加謹慎低調纔是,可朱時泱看起來卻比天子親征班師還要歡暢。陸文遠隻得緊走幾步,委宛地提示道:“皇上,氣候冷,您把手揣著點。”
朱時泱聞言公然將重視力轉移了過來,一臉“你也是這麼覺著吧”的委曲神情。
桂喜等一應宮人皆唯唯,明知天子疲賴,卻又不敢辯論,七手八腳地上前幫天子穿衣服。
朱時泱聞言嗤他道:“彆人不曉得,你還不曉得嗎,朕天生對女子冇興趣,再說就將你打了出去。”
歸去的路上氛圍便輕鬆了很多,皇上坐轎,官員騎馬,招搖過市。回到宮中已是中午過了,文武百官便在午門前散去,朱時泱和朱時濟自乘轎輦回後宮。
朱時泱苦笑。朱時濟見他好歹暢懷了些,這才略微正色勸道:“可皇兄不能跟我比呀,我一介王爺,清閒慣了,如何都行。皇兄但是天子,中宮正位哪能一向空著,還是得早作計議。”頓了頓,見朱時泱又要神采發沉,趕緊彌補道:“實在不可,立個男後,納些男妃也好啊。
朱時濟不由發笑,卻見朱時泱更加落寞了神采,恨恨道:“你還笑。自先皇和母後前後薨逝以後,朕最怕的就是過年了,你不曉得朕一小我呆在宮裡有多難受,街上的爆仗聲傳進宮來也是浮泛洞的,叫人聽著直想掉眼淚。”
此時天光乍亮,長長的步隊如同一條蒼蒼茫莽的巨龍自宮門中蜿蜒而出,半天也看不到絕頂。都城百姓多年不見此等陣仗,一時真比過年還歡暢,爭著搶著上前去看那位傳說中久居深宮的少年天子,一看之下,公然是英姿逼人,氣度不凡,一個個膝頭就不自發地往下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