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詠寧一臉惶恐,緊走兩步上前捂了他的嘴道:“大人快彆問了,隻隨我走便是。”說著,將陸文遠從地上攙起來,見他身材衰弱,行動不便,乾脆攔腰扶著,連拖帶拽地出了牢門。
陸文遠卻強笑道:“這個你不消擔憂,我已找到了對於那行刑官的體例,再撐幾天應當不成題目。”想了想,又正色彌補道:“此次被抓出去之前,我去找過嚴大人一次,聽他說那批賑災銀兩上都刻有‘賑’字,你們順著這個線索查下去,應當很快能把握證據。”
陸文遠跟他走了一段,本來還滿心絕處逢生的高興,到了門口,卻遊移起來,垂垂頓住了腳步。
陸文遠不顧其他,痛極而呼。那行刑官又連下幾根針,根根冇入骨縫,幾近能聽到針尖與筋骨摩擦的吱吱聲。陸文遠隻覺兩膝劇痛,直比昨日的斷腕之痛還要慘上幾分,麵前一陣明一陣暗,不久便昏昏沉沉地垂了頭,連叫喚的力量都冇有了。
陸文遠心立時有了計算,隻道此人癡迷科罰,連住處都設在東廠,可見其賦性殘暴嗜血,不時以犯人受刑時的慘狀為樂。而本身的科罰本不見血,隻要掙紮慘叫,才氣滿足其觀感。是以方纔本身假裝暈倒,他則悶悶不樂,本身醒過來持續折騰,他便誌對勁滿。
趙詠寧道:“對,嚴大人也和我與傅大人提起過。這銀兩上的‘賑’字,是銀兩收回去的前一夜他奧妙找銀匠燙上去的,因為時候不敷,隻燙了一批,混在那兩百萬兩銀子當中,隻為為將來事發留下證據。現在範哲甫的狡計被你撞破,他若已發覺銀兩有異,定已開端銷贓,而將這些銀兩脫手最快的體例,就是經過他部下的堆棧。我與傅大人已暗中派人留意京中各個堆棧是否有帶‘賑’字的銀兩流出。”
陸文遠念及昨日所受之苦,影象猶新,心悸之餘不免有些畏縮,明知毫無用處,卻仍舊死力掙紮起來。這景象看在那行刑官眼中,便真如困獸之鬥,很有幾分玩賞的意義,冷冷看了好久,直到他力竭而衰,才自鄙人了一根針出來。
行刑官的神情逐步由滿足變成迷惑,又掠過一絲惶恐,最後氣急廢弛起來,想儘統統體例折磨陸文遠,銀針也下得更快更密,隻為讓他重新喊叫。陸文遠怎肯遂了他的情意,隻挺著身子一動不動,雙手緊抓了椅子扶手,指節繃得發白,也不肯再等閒喊叫一聲,即便偶爾痛極一時冇有忍住,收回的聲音也比本來時低上很多,遠遠不能使那行刑官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