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兩都紀事_第57章 已矣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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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略有些溫涼的指腹相隔綬帶淺淺觸及唐瀠的肌膚,令她禁不住渾身微顫,稍定了定神,方誠心道:“我能記著您,如兒時那般——我曾說過,我的內心很小很小,小得隻能住下您。雖很小,因隻要您,卻不擠,舒暢又暖和,更可攜您踏遍千山萬水,嚐遍酸甜苦辣。”

既而,兩人再小敘半晌,太後不知不覺中竟飲下小半盅酒,眼神飄忽不定,隱有醉意。見她還欲再飲,唐瀠忙勸止她:“阿孃,您勿再喝了,這酒雖不醉人,您卻難勝酒力。”

她雖脊背矗立,話間卻寒微至此,太後聽得心如刀絞,平生所學,付諸於“情”之一字,竟束手無策,連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即便安慰,倒是於事無補,此事果然成了困局。

女子及笄,該是大典,需設席施禮,方能全麵。近年晉朝民風卻有變,及笄禮和加冠禮便不再如以往昌大,加上唐瀠墜馬負傷,傷勢未愈,為免她饗宴勞累,太後遂連家中的賜宴都省卻了,王公宗親與文武大臣另照規程頒賜禮品。

太後伸手,將兩隻酒杯互換了換,淡笑道:“酒量再如何差,一杯酒總能飲儘。倒是你,傷勢未愈,隻許半杯。”

唐瀠點頭,又問道:“您同去麼?”

“即便您不能、不敢、乃至不肯,我卻始終隻是您一人所屬。”

“您若不去,我另有甚好去的?”唐瀠撇嘴,不樂意道,“堂表兄弟堂表姐妹,我與他們本就不熟。春宴,他們自去便是,我留下來陪您。”

實在,她何嘗不是心軟之人啊。

正殿中果然擺上了食案,待二人入坐,便有司膳的宮人接踵傳菜,來交常常間,珍羞甘旨、漿汁茶水與酥山乳酪紛繁被呈上食案。

“阿孃。”

前朝後廷雖皆不設席,諸人的壽禮倒是一件件地呈上來,今晨,池再還與唐瀠看了一份禮單,每份壽禮均是代價連城。於此事,她纔不故作狷介,十足支出囊中,來日國度有難社稷臨危縱是國庫空虛,她將本身私庫中的物事鬻賣出去,總能派上用處。

能在生辰這日瞥見太後,她就心對勁足,何況內心又垂垂有了但願與底氣,她現在可謂東風滿麵,先前的悻然頹廢瞬息間竟煙消雲散。

唐瀠內心格登一驚,平靜下來後,她更握緊了太後的手,清楚是熟諳了十幾載、柔嫩又溫涼的觸感,現在竟像是朦昏黃朧地有了不異卻又差異的體驗,讓她冇出處地心跳狠惡,脈搏激顫,連喉間都如同*似的焦渴。

外間服侍的宮人聞聲而入,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中,太後發了狠力,才得以將本身的手抽脫出來,隻略整了整衣衿,遂端坐仍舊,泰然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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