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璿陽,何必多言,昔日你為著一統江湖,不吝殘害江湖門派掌門的性命,乃至滅我滿門,此仇我不得不報!”即便是大怒之下,龍傾寒的神采仍然如霜,語氣也是淡得冇有神韻,眼裡冇有涓滴的顛簸。手裡幽澤一劍削過赤煌劍,反手擊出凝冰的一掌。
天朝三百四十七年,間隔他獨上鳳闕山,與鳳璿陽共死還早了足足二十三年!
鳳璿陽一掌反擊,狂肆地放聲嘲笑,“好笑,甚是好笑。你若當真視為我仇敵,又怎會在二十年火線親身來尋我了斷!”
龍傾寒搖搖擺晃地站穩了身子,怵地拔出了那把染血的劍。猶殘著餘溫的血,滴滴濺落,他苦楚一笑。而後他再不躊躇地舉劍,一劍從鳳璿陽的腹穿過,刺向本身的腹中,兩人身材瞬息相連,血液兩兩相溶!
無儘的苦痛哽到了喉頭,那一刹時,阿誰傲岸的藍衣男人,抱著懷裡逐步冰冷的身軀,無聲淚流。
“少主?”龍傾寒訝異,腦中彷彿閃過了一絲光,他有些衝動地問道:“現在是天朝多少年?”
可,欲悔之時,已難挽回。
兩劍相接的那一刻,鳳璿陽眼底那苦楚的笑意讓他瞬時驚詫,彷彿將要落空首要的東西般,讓他的心怵地被揪緊,疼得不能呼吸。
如血般殘暴的紅日垂垂升起,絲縷的明光傾瀉在鳳璿陽紅色的華裳上,刺眼的光輝刺入龍傾寒的雙眸,漾起層層水瀾。龍傾寒已完整被那高大的身姿所傾倒,但既已狠心,焉能不捨!
誰言水火未曾相容,誰言你我必定相殺。
蒼茫六合,紅日映照著那一對相擁相吻的哀痛剪影,投下淒愴的赤色。
龍傾酷寒冷地甩了甩手裡的幽澤劍,穩住身子,與鳳璿陽麵劈麵地站立。
他們沐浴在紅日下,孤傲地肅立在塵凡亂雪當中。
龍傾寒愣了愣,他猶記得龍末在當年的滅門慘案當中為了護他,而死在亂劍之下,可現在龍末竟然還活著?
然,一人驕陽似火,一人安靜如水。水火本便不容,這必定了他們相鬥的運氣!
麵前的風景開端變得如煙般漂渺,他張狂的平生即將走到了絕頂,“我多想有一日,與你一起聯袂江湖,天荒地老……”
現在,龍傾寒他累了,本日他痛下決計,邀鳳璿陽單身而戰,隻為去了斷這不該產生的情義。如果他身故,那便斷了這有違人倫的單相思,如果鳳璿陽亡,那便清樽獨酒,孤墳一塚,陪他度過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