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璿陽，你贏了。”贏了那一句先出口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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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緊了雙唇，將出現浪湧的眸光斂下，凝集起絲絲寒光，幽澤劍出，帶出一道砭骨酷寒的藍光，傾力一擊。

他笑著拜彆，讓這來不及深愛的情立足在這永久的一刻。

當龍傾寒漸漸走上煙塵環繞的鳳闕山時，便看到了阿誰身在層層門路之上的紅衣男人。

——若果有來生，隻願我們重新來過，傾寒……傾寒……

但是，那又能如何。他們對峙的身份與職位，他們之間相隔的深仇大恨，必定了他們不死不休的膠葛，也必定了他們水火不容的愛恨。

紅、藍兩光瞬息在天涯劃過一道刺眼的剪影，身形一拔，便朝對方奔馳而去。

他揉了揉額角，思考著這詭異的一幕。

鳳璿陽執劍抵擋，兩劍相接，“噌噌”聲響，現出閃亮的銀光。他熾熱的眸愈發深遂，看著龍傾寒的眼裡儘是說不出的意味，“龍傾寒你當知，你我武功不相高低，但內功我倒是略勝你一籌，你此番邀我獨戰，必輸無疑。如果你認輸就此拜彆，我便放你一條活路，你我擇日再戰！”

他是傲岸的人，縱是死，也要站著滅亡，也要——在敬愛人懷裡停止呼吸。

“少主？”龍傾寒訝異，腦中彷彿閃過了一絲光，他有些衝動地問道：“現在是天朝多少年？”

舊事在腦海中俄然閃現，一幕幕當年的畫麵在清楚回放。現在他才發明，這二十年的影象好像恍然一夢般，除卻與鳳璿陽相處的過往，他再憶不起其他。

龍末遊移地答道：“回少主，三月廿十。”

這一次，我們不再分離。碧落鬼域，何如橋頭，我都可與你相守。

他們沐浴在紅日下，孤傲地肅立在塵凡亂雪當中。

等等，彷彿有甚麼被他遺漏了。

兩劍相接的那一刻，鳳璿陽眼底那苦楚的笑意讓他瞬時驚詫，彷彿將要落空首要的東西般，讓他的心怵地被揪緊，疼得不能呼吸。

“傾寒……吾愛……我……未曾害過你親人……我這平生……殺伐天下，顛覆江湖，隻為了……”然，來不及出口的話就此停歇，那最後的一道尾音漸漸地滑落了唇角，永久地消逝在煙塵當中。

妙手對招，隻需一劍，便決勝負！

天涯垂垂出現霞光，烈烈的北風捲起亂雪，肆意飛揚，他們保持這站立而麵的姿式已有幾個時候。

如血般殘暴的紅日垂垂升起，絲縷的明光傾瀉在鳳璿陽紅色的華裳上，刺眼的光輝刺入龍傾寒的雙眸，漾起層層水瀾。龍傾寒已完整被那高大的身姿所傾倒，但既已狠心，焉能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