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兒,大名柳清歡,從出世就被拋棄,被老乞丐柳老頭撿到,從小就在寧安城的乞丐窩裡討餬口。現在長到八歲,身量卻肥胖得像六七歲的孩子。
就如許一走就是幾個時候,直到日頭移到正中,人們已又饑又累,便紛繁停下來造飯。有人拿出乾糧,有人當場生火,而柳清歡隻是拿出小半塊又黑又硬的饅頭,就著涼水漸漸吃起來。
說到這裡,小孩兒說不下去了,沉默地燒完手裡的黃紙,站起家來,最後再看一眼那寒酸的墳堆和破木板,一抹眼睛,悄悄說道:“多謝你給了我一個名字。”說完一回身,疾步往山下而去,再冇轉頭。
這家的夫人每到憩息時也下車逛逛,約莫三十多歲,容光豔美,端莊文靜。她常帶著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在車旁玩耍,那小男孩長得極好,虎頭虎腦的非常敬愛。她的丈夫是一蟒袍大漢,常騎著馬跟在車邊,麵色冷峻,身上帶著肅殺之氣,並不常說話。
那女子高歡暢興地拿走了殘剩的野菜,一會迴轉來,拿著一塊噴香四溢的肉餅遞給柳清歡,說道:“這是我家夫人給你的。你一個小孩子家家,摘點野菜也不輕易,我們也不占你便宜。”
柳清歡連聲伸謝,倒冇想到另有這功德,不由計上心頭。
慶城是大月國一個極大的城鎮,長年有軍隊駐紮,以是到慶城應當就安然了吧。
幸虧再走幾天就能到慶城了。
這天下午趕路時就不時留意路兩邊,到得入夜又采了一大把。柳清歡想了想,在河邊把本身洗淨了,又拿出補丁起碼的一件衣服穿上。
但報酬財死鳥為食亡,山脈內各種珍稀質料最是讓人趨之若鶩,因而像寧安城如許靠近山脈鴻溝的處所,天然繁華熱烈。隻是比來倒是不大承平,據傳西邊和楚月國為爭一個新發明的礦打了起來。楚月國有西部可貴的大平原,不似大月國山嶽浩繁,兩國比鄰而居,都鄰著橫蕪山脈。
又有其他富戶看到了,也來向他要,多少也給點吃的,有那心腸軟的,看他一個小孩兒多少不易,每次還多給點。以是走了十來天,彆人都怠倦不堪,唯有他精力抖擻如魚得水。
他眼望著“柳元城”幾個字,墮入深思,緩緩說道:“你養了我四年,給了我活命的機遇,厥後你癱了,我四歲就開端每天跟著一群大乞丐頭子搶吃食,好歹也養了你四年,現在又給你送終,也算是還了你的恩典。今後咱橋歸橋路歸路,我也不曉得還能活多久,等我死了就去找你……你要情願……算了,這些等我死了今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