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歇息一下,就持續趕路,一向走到天擦黑才停下來。幸虧時價夏季,本年又格外熱些,幕天而睡也不太冷。
如此倒與黃衫丫環乾係極好,得知她姓張,自小就賣到這戶人家。幸虧仆人待她還好,她便冇受多少苦,反而比平凡人家的女孩過得好些,脾氣也活潑開暢,非常愛笑。
可惜野菜最是刮油,卻不能當主食,不然這橫蕪山脈四周倒不缺野菜吃。
這天下午趕路時就不時留意路兩邊,到得入夜又采了一大把。柳清歡想了想,在河邊把本身洗淨了,又拿出補丁起碼的一件衣服穿上。
此時世人都躲在樹下或草叢裡小憩。柳清歡靠著一株枯死的樹勉強避暑,一斑白鬚發的老頭歇在他不遠處,一向在唸叨甚麼“天下大旱,戰亂紛起,這世道要亂了……”,聽得柳清歡也心浮氣躁,睡不平穩。
小孩兒,大名柳清歡,從出世就被拋棄,被老乞丐柳老頭撿到,從小就在寧安城的乞丐窩裡討餬口。現在長到八歲,身量卻肥胖得像六七歲的孩子。
往慶城的大道上灰塵飛揚,災黎們一個個都灰頭土臉,神情怠倦。身上汗水如瀑,衣服濕了又乾,乾了又濕,很快就結出一層鹽粒。
又有其他富戶看到了,也來向他要,多少也給點吃的,有那心腸軟的,看他一個小孩兒多少不易,每次還多給點。以是走了十來天,彆人都怠倦不堪,唯有他精力抖擻如魚得水。
對於這些非常的目光,柳清歡早已習覺得常,也不在乎,悠哉遊哉地跟著人群往前走。
這些人大多都是富商富戶,隻要他們最正視本身的財產,以是一聽到戰役離此不遠,立馬溜之大吉。而布衣老百姓卻冇阿誰才氣,反倒捨不得本身那點微薄的產業,戰役一天冇打到家門口,就賴死苟活地不會挪一寸地兒。
他撿起一旁的破木板往墳前使力往下插,又說道:“去了那邊,本身吃飽穿暖點,彆被其他乞丐欺負了……唉!看我說的。生前是乞丐,死了就不要做這行了,改改行吧。你不是識文斷字嗎?以你的程度倒是能當個教書匠,今後彆老拉著我學……呸呸呸!今後你也拉不著我學了,去教那些小鬼頭吧。”
寧安城,位於大月國西北麵,再往北去超出寧海關,就是橫蕪山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