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的天很熱,連路邊的樹看起來都蔫蔫的,冇有一點兒精力,更不要提人了。
溫汀看了看畫了一半的畫,聳聳肩,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橋頭,看風景的人早就分開了,這畫不畫也罷。
薑淮茵接過溫以南給她倒的水,喝了一口,才道,“奶奶明天暈倒了,被送到了病院,大夫說奶奶年紀大了,身上舊病太多,另有高血壓,應當好好療養,不能太勞累,還要住院察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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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淮茵撇撇嘴,不幸兮兮的,“我們這個孃舅不知是甚麼時候冒出來的,一年來看我們兩次,看一眼就走,有這小我跟冇這小我冇甚麼兩樣,我都記不太清他長甚麼模樣,更不要提小北了,連他是誰都不曉得,還冷著一張臉,也不說話,嚇得小北哇哇哭,汀汀姐,我跟小北如果跟他住,過幾天你有能夠就見不到我們了。”
下午三點,溫汀看了看還是暴虐的太陽,揹著畫架到天橋上支起了攤子。
溫汀和順的擦拭著薑淮北臉上的淚水,抱緊他,然後看向薑淮茵,“孃舅,我如何冇聽過你們有個孃舅呢?”溫汀有些迷惑,她搬來三個月,與薑奶奶乾係挺好,薑奶奶這小我為人熱忱,看她和以南無依無靠的,老是送些做好的飯菜給他們,兩人也常常聊些閒話,但溫汀隻曉得薑奶奶跟薑淮茵薑淮北三人相依為命,向來冇聽她提過薑淮茵的孃舅。
薑淮茵愣了一下,俄然被戳穿冇有任何防備,看了一眼溫以南,乾笑了兩聲,難堪的低下了頭。
“畫畫多少錢一幅?”有人上前問。
兩人到家時已經是早晨七點多了,夏季的天長,此時天賦方纔開端暗淡,樓道裡還帶著些落日的餘光,暉映在牆上,讓人有些看不太清。
薑淮北緊緊抱住溫汀的脖子,聲音裡帶著哭腔,“歸正我不要去,我甘願跟著汀汀姐,也不要去孃舅家。”
溫汀租了樓上薑奶奶的屋子,薑奶奶有一個孫女一個孫子,就是現在賴在她懷裡的這兩隻,姐姐薑淮茵本年14歲,弟弟薑淮北5歲,兩人冇事兒的時候老是膩在她這裡,溫汀已經風俗了。
“60。”
溫汀踮起腳摸了摸比本身高了一頭多的男孩的腦袋,“好了好了,我這不是順道嘛。”
溫汀對著他的背影,“大叔,畫畫也是要看質量的,俗話說便宜無好貨,好貨不便宜呀!”
“汀汀姐...”
溫汀與溫以南對視了一眼,還冇來得及說話,門鈴已經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