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棄歌心道:“一座酒樓,卻在四周背景上費得這很多周折,任你心中有沖天的戾氣,過了這竹橋便也消去七分了。倘如果江湖上滿手血腥之人到此,看了這四周的清幽和雅靜,怕是也難以生出凶厲之心。想來當初建這小樓之時,樓間仆人早已考慮得全麵了。”
楚卿恒撓了撓頭,問道:“淩兄弟,這酒樓如此豪華,隻怕真的是要小弟傾家蕩產了。”
此時已至中午,日頭在彼蒼正中,本是個大好的好天。隻是過未幾時,從西北前天飄來一片厚重的雨雲,那雲行的雖慢,倒也垂垂地遮住了半邊日頭,如此一來,那日光從雲縫中滲將出來,覆在水月塢的屋頂,映出銀色的、魚鱗也似的光來。
“這聯倒也好對。”李棄歌把頭一歪,對淩霄漢說道。
李棄歌看他們一個個一聲不吭,皺了皺眉,轉頭看向那兩張卷軸,向淩霄漢等一眾老友道:“這上聯的筆法清秀的很,如果下聯上的筆墨醜惡不堪,我們麵子上也欠都雅,我於書法一道並不善於,還請幾位兄弟代為謄寫。”
“正月十五,咳咳……”荊天留說道,“那距本日也有快十天了,十天以內長安城中竟無人解得此聯?”
“啊?!”
當動手腕運起內勁,悄悄巧巧的將那大筆提了起來,浸入墨水當中,反身問道:“李二少!說吧,寫甚麼!”
“無知小兒,我們這麼多大儒都冇想出來下聯,你卻在這兒大言不慚?”
李棄歌聽他們說完,走上前去,看了看上聯,隻見上麵寫著:
世人轉頭看去,隻見一男人六十歲高低年紀,頭髮已有些斑白,身著淡黃色華服,儀表宏偉,方臉大耳,生得一副雍容繁華之相。在那男人擺佈還跟著三人,一人站在他身側,雖也是男人,但唇紅齒白,雙眸傲視生情;彆的兩人都恭敬地跟在他身後,此時倒不太都雅清他二人的邊幅。
下半句乃是:“觀魚遊兔走”,魚是餬口在水中,故而可從水中觀魚遊,這是以‘魚’對‘水’;至於“兔走”一說,取的應當是“蟾宮玉兔”的典故了,相傳廣寒宮中有以是玉兔搗藥,以‘兔’對‘月’,“兔走”一詞天然也非胡說。這聯上半句是靜態,下半句是靜態,動靜呼應,出色非常,也難怪十天來長安浩繁文人雅士束手無策。
淩霄漢伸出食指撓了撓頭,擺佈看了看,說道:“我的書法也不可,對了!顏老弟的二伯不是書法大師麼?讓他執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