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位總舵主大弟子現在的修為怕是已堪與你我比肩,自是不必再提。而蘇小子年事尚未滿二十,模糊然竟也有了一絲大師風采。看模樣要不了十年,我們這些故鄉夥便要甘拜下風了。”
鬥到百餘招上,蘇三醒忽地喝一聲:“黑妞,謹慎了!”
袁紫衣隻覺雙腕一麻,手指不由自主地放鬆,兩件兵器頓時叮噹兩聲落在地上。
遠處看到這一幕的三老都不由莞爾。阿凡提捧腹道:“蘇小子在武學上悟性超絕,卻怎地如此不解風情,與人家小女人比武,竟連放水都不曉得!”
蘇三醒卻被這一頓亂拳打得陣腳大亂,隻能雙手捧首狼狽逃竄,但速率總比袁紫衣慢了一絲,被她將兩隻拳頭在本身又寬又厚的背上擂鼓般打得“蓬蓬”直響。
袁紫衣一張微黑的俏臉漲得通紅,右手長鞭抖出十多個圈子,鞭梢綴著的一個核桃大小金色圓球繞過蘇三醒的正麵擊打他後背的“大椎穴”。
袁士霄大耗心力救回蘇三醒以後,因憐其出身,便破格收為關門弟子。
少女掌擊的工具倒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男人。他穿一身非常土氣的灰色半長布袍,生到手腳粗大,臉圓肚凸,一雙含笑的小眼睛眯成一線,顯得甚有喜感。
“看掌!”
但蘇三醒所受的是沉重內傷,常氏兄弟的“黑沙掌”向來都隻善殺人而不善救人。因而他們將蘇三醒送到天山請袁士霄相救。
“袁老哥,明天我阿凡提算是服了你啦!”
袁紫衣左手短匕上挑抹向蘇三醒的手腕,右手一抖使長鞭倒捲纏向蘇三醒的雙腿。
老尼明因卻嘲笑道:“施主你聰明一世,卻被這奸刁的小賊騙了。我那徒兒心高氣傲,如果主動放水反會令她不滿。而蘇三醒倒是先憑氣力取勝,再誠懇捱揍覺得賠罪。他若不是有這般心機手腕,又如何將貧尼的門徒騙得對他斷念塌地,不吝以死相拒也不肯剃度削髮受我衣缽?”
兩人這一場激鬥,那袁紫衣如一隻翩躚紫燕縱橫旋舞,輕靈曼妙;蘇三醒卻如一頭醉熊,踉蹌仆跌,憨態可掬。
阿凡提這才覺悟本身方纔隻顧盛讚蘇三醒,無形中已是獲咎了這老而彌辣、心眼兒不大的老尼姑,忙賠笑道:“明因師太倒也不成代令徒妄自陋劣。若論武功,紫衣這丫頭已可躋身一流妙手之列,在年青一代中更是出類拔萃。隻是趕上蘇小子這個妖孽,這才束手束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