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秀才曉得自家並非那弱質女流,不但是與楊柳岸操琴的“憐星女人”,而是滿手血腥的,殺人如麻的移花宮主,更是正道武林中人聞風喪膽的“女魔頭”,是否還會一如往昔?
而獨一令憐星宮主當真膽怯的,便是她移花宮二宮主的身份。
邀月宮主麵色冷酷,那淡青色的儒發展袍包裹著婀娜的身軀,柔荑握著韁繩,身軀隨之起伏,好像與胯下紅色駿馬一體仿若,唯有衣袂跟著駿馬而搖擺。
“我喜好的,隻是他的一張臉嗎?”邀月宮主喃喃自語說道,柔弱的身形更顯寥寂,而腦海中又閃現了江楓臨死前的一番言詞。
這兩名女子的身後,則是一腳步聲沉重的年青秀才,濃眉大眼雖談不上漂亮蕭灑,但那一副謙謙君子的墨客氣倒是實足,模樣也算得上週正,聽其呼吸聲想必是不懂武功。
傍晚時分,位於泗水流域的徐家渡,恰是集鎮上商販沿街叫賣的時候,身穿粗布羅裙的婦人清算著攤子上的物件,零散的走過腰挎鋼刀的江湖人,牽著黃驃馬走進了徐家渡,傍晚時分的徐家渡渡口,已然冇有船隻起航了。
鬆風閣內,憐星宮主將隨身的金飾放在了桌案上,望著情郎包文正欲語還休,而後悄悄一聲感喟,抬步走了出去。
清風徐來,拂動了逶迤拖地的宮裝羅裙,邀月宮主穿著素淨奪目一如往昔,那婀娜的身軀更是搶眼至極,現在立足與鬆風閣外的花叢之間,在那殘月如鉤的月暈中,臉頰上晶瑩柔潤的光,竟然涓滴不為之減色。
十五年前。
憐星宮主那稚氣的聲音,說不出的苦楚和幽怨。
日暮先投店,雞鳴早看天。
略有水漬的櫃上以破壞暗黃的綢帶繫著木牌,以小篆謄寫著本日供應的酒水,而櫃檯的邊沿擺放著貼著被酒漬染濕了紅紙的酒罈,一股濃烈的酒香味繚繞在正堂之間。
堆棧掌櫃接下了紋銀,樂的眉開眼笑,連連點頭應下。